他说:“我没有划花她的脸!那不是我干的!”
“敢做不敢认吗?”顾逸舟气急,火钳在他脸上滋滋滋的响,一股烧焦的味道。
陆城忍着疼:“我没撒谎,是我做的,我都会认。不是我做的,屎盆子也别往我头上扣!她那么爱美的一个人,我怎么会对她的尸体做那种事情。有没有可能那具尸体根本不是她的!”
“你还在狡辩!她的衣服,发饰我还认不出?”
“那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反正她的脸不是我划伤的。”
鲜血从陆城的额头疯狂往出来冒,也改不了他的口供。
顾逸舟发泄完后,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只觉得他嘴硬,并没多想,便把手里的火钳丢地上,冷眼扫向他:“我会把你交给警察,你就继续嘴硬吧。”
陆城被架在十字架上,整个人已经被折磨的脱了层皮,他凝视着顾逸舟的背影,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和血痕混在一起,难以分清。
“原来是我误会了她,原来我的家人也并不清白。”陆城哀嚎道。
顾逸舟充耳未闻,走出地下室,对王助理吩咐;“把他交给警方,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是。”
“顾总,您说陆城会不会说的就是实话呢?那具尸体根本不是太太?可那具尸体不是太太,太太的衣服和发饰又怎么会出现她身上?”王助理没等顾逸舟开口,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说法:“这个陆城,敢做不敢当。不是个东西。”
*
深秋的风,吹着法国梧桐的树叶,树叶仅剩最后几根,无助的挂在枝头,被风的要掉不掉的,透着淡淡的凄凉感和死感。
今天晚上的月亮缺了个大大的口子,像是悲欢离合一次又一次的上演。
顾逸舟凝视着天边的月亮,杯中的酒是异常的苦涩,难以下咽和。
若是那具尸体真的不是她的,那该多好。
虽然他知道,那是妄想,可他还是止不住的想这样想。清婉,如果你没死,如果那具尸体不是你的,那现在的你又身在何处?
是否和我一样,此时此刻同样在对着天边这轮残缺的明亮思念对方?清婉,顾逸舟很想你,很想很想你的那种想你……
*
H国,某疗养院里。
傅清婉紧闭着双眼,身上和手上都是红色的斑块。她的手掌放在被子上,像是极易破碎的玻璃娃娃。
一个打扮时髦的贵妇人,饱含着热泪,正拿着毛巾,给她擦拭手背。
护工想要去接他手里的毛巾:“夫人,我来照顾小姐吧。”
“不,我好不容易找到她,她这么多年我都在她生活里缺失,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这次就让我照顾她。”贵妇人噙着泪,喃喃道。
护工也跟着红了眼:“小姐当年走丢,也是一场意外导致的。这些年您也一直在找寻她。小姐是有福之人,肯定会体谅您的一片良苦用心。”
就在此时,疗养院的病房门被推开,医生走了进来,跟贵妇人汇报完傅清婉的病情后,说傅清婉保住了一条性命,其他人被这么折腾,早就死了八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