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安余才闭上眼没多久,就被人轻轻拍醒,昏昏沉沉间安余看见了燕洛允,“哥哥怎么来了?”
燕洛允拿了件外衣给安余披上,“大雍皇帝出事了。”
安余瞬间清醒了,她抓着燕洛允的手臂问道:“没了?”
“只是昏迷不醒,还有气息,现在永昌殿以及被围起来了。”
“谁的兵?”安余心间一紧。
燕洛允叹了口气道:“庆王方才进宫了。”
“我们绝对不能掺和进去。”燕洛允把安余想说的话堵了回去,“如果他在这也一定不会想让你去冒险。”
安余无力地靠在燕洛允肩头,“哥哥,如果他败了……”
燕洛允轻声安慰道:“放心,帝无渊一定会有准备的,哥哥答应你,如果帝无渊真的失败了抢也给你抢回燕国。”他终究是不想让安余伤心。
安余指尖发白地攥着手里的被子,她真恨自己到头来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袖手旁观。
永昌殿里,初嫣冷眼看着躺在床上气息渐微的皇帝,她本不想这样的,都是帝无渊逼得,为了今天她牺牲了太多,总要先下手为强的。
“你还怀着身孕,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哀家看着。”难为太后亲儿子在床上躺着生死不明,她还记得让初嫣回去歇着。
初嫣冷哼一声道:“太后娘娘年事已高才该多歇歇,叶嬷嬷还不快扶太后回慈宁宫。”
被初嫣点到了叶嬷嬷狠狠哆嗦了一下,双手却格外坚定地搀着太后道:“太后回去休息吧。”
太后不敢相信地看着叶嬷嬷,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身边最贴心的人会背叛她,“啪”的一巴掌打在叶嬷嬷脸上,“哀家何曾亏待过你?你可是哀家从本家带进宫里的陪嫁!”
叶嬷嬷捂着半边通红的脸泣不成声,“太后,奴婢死也报答不完您,可奴婢实在没办法啊,奴婢所有的亲人都在皇贵妃手里,奴婢不敢违抗她。”
初嫣懒得看这出主仆情深的戏码,“叶嬷嬷,本宫不想再说第二遍,把太后带回慈宁宫。”
“哀家是这大雍的太后,你一个皇贵妃有什么资格动哀家,来人啊,把这谋逆叛上的贱人给哀家押下去。”
太后话落永昌殿内无一人敢动,初嫣指了两个人道:“看来叶嬷嬷年纪大到已经扶不起太后了,你们去帮帮她。”
“娘娘,太后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奴婢这就带太后回慈宁宫。”叶嬷嬷走到太后跟前劝道:
“太后,如今这皇宫都被他们封了个严实,咱们先回去吧。”
太后死死盯着初嫣,“皇帝对你如何,你现在这样可曾问过自己的良心?”
初嫣不答话,神色淡淡地看着太后被叶嬷嬷劝着出了永昌殿。
“陛下怎样了?”
“回娘娘,陛下的病微臣也看不明白,可能要回去查些医典。”被初嫣叫到的太医是庆王安插在太医院的人手,如今这番话不过是对外人的说辞。
“去吧,你们也都下去吧,本宫亲自照顾陛下。”
初嫣拿着帕子并不轻柔地擦掉了皇帝额间的冷汗,除了轻微的呼吸声,她还听到了一声“蓉儿。”
帕子从初嫣手里落到皇帝枕边,“真难为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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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整个皇宫都在我们手里,可惜我的人赶到襄王府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庆王正大光明地走进永昌殿打量着昏迷不醒的皇帝。
初嫣捡起手边的帕子,“不着急,他才刚昏迷不久,趁着帝无渊还没动静你让人把京都守严实了,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从北地到京都沿路城池如果发现异常,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夜幕深沉下所有的一切都被埋进黑夜里,临近年节无需早朝,初嫣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是以皇宫里已经翻天覆地而宫外却很少有人会知道大雍已将变天了。
太后在慈宁宫让人把叶嬷嬷打了个半死也难消心头之恨,“太后……太妃早被庆王带走了,皇贵妃说不会对您下手的,您依旧是大雍的太后。”
太后气急反笑,“她是想哀家为她作证,不想担个谋朝篡位的骂名。”
安余一早便被太后请来慈宁宫,燕洛允不放心安余一人跟着过去,一路上随处可见巡逻的侍卫。
太后来不及跟他们客套,直截了当地说:“世子和郡主这一路过来应该也看见了,皇贵妃勾结庆王预谋不轨,皇帝尚且昏迷不醒,如果燕国能帮大雍渡过此次难关,哀家可以保证大雍下一个皇帝是郡主所生,皇后之位也不成问题。”
太后的话安余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并不搭话,燕洛允推脱道:“太后太看得起我们兄妹了,事关燕国……我们恐怕不能做主。”
“大雍如若出事换了皇帝,对燕国的态度恐怕也要换上一换。”
燕洛允不以为意,“大雍对燕国如何自会有两国陛下绝对,为了两国百姓的安康,我相信大雍陛下会深思熟虑的。”
“世子的意思是打算袖手旁观了?”
“还望太后娘娘体恤,燕国远在千里,我们兄妹带来的人也只够明哲保身,实在是帮不上太后娘娘。”
安余全程不说话,可想而知最后不欢而散,出了慈宁宫看见宫外守着的侍卫安余不禁道:“看来太后也是没法子了,她也不想想燕国真要调兵到大雍起码也要半月,登基仪式都过了。”
“最近几日说不准会发生什么,瑶华殿外的看守要加一倍。”燕洛允晚上时已经把带来的人大半放在了瑶华殿去保护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