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开外面那层伪装,一团字条就呈现出来,只见上面写着“子时,这里相见。”
安余把字条收好直接回来瑶华殿,难道此时的皇宫里还有鬼蜮的人?不管这字条是不是真的,安余都打算走一趟。
她虽然没告诉燕洛允但还是让半夏跟在身边以防万一,“冷宫”那地方寻常时间都没几个人去,夜里更是寂静的很,连巡逻的侍卫都会那里嫌麻烦,匆匆看一遍就走。
安余按照字条上约好的时间出现在了那里,未免被人发现,她还往烧成废墟的宫殿里走了几步,半夏跟在她身后戒备地看着四周。
“小安子,这里。”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安余耳边响起,虽然很轻但安余却听得清楚。
“师兄?!你怎么在这?师父和阿萱呢?”安余顺着声音的方向过去果然看见了齐子奕。
“师父在里面,阿萱托付给了外面的人照顾,信得过,你放心好了。”
知道他们没事安余总算是心安了些,“你们就一直待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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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奕领着安余往里走,这座被烧毁的宫殿有些地方收拾收拾勉强能住人,“我和师父是一路跟着你们回来的。”
“从燕国?”他们也去燕国了?
齐子奕解释道:“你出事了之后师父就一直在找你,后来知道你被燕国世子带走了,师父就和我去了燕国。”
安余不解:“去都去了你们怎么不去找我?”
“师父不让,看睿王爷对你挺好的我也放心,让你在燕国遇害的凶手还是师父处置的。”
“原来那活水是师父下的。”
说话间安余便看见了自己师父坐在一张有些残破的椅子上倒腾着手里的东西。
“师父!”她喊了声师父然后快步走了过去,眼底有些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溢。
“小点声,别把人招来了。”慕老转过头来压低声音道。
“招来就招来,师父,流影她……”安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流影,她没能把流影好好地带回来。
慕老放下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师父都知道,都怪我没早些察觉才让她成了现在这样。”
“师父,你先跟我去瑶华殿吧,那里比这住的舒坦。”安余环视了一圈,四处焦黑的木头她真害怕这里下一瞬就会坍塌。
“不了,现在尽是盯着你的人,今晚你来这就已经是冒险了,这里尚能容身。”说完慕老把手里的东西交到安余手上,是个小盒子,不等安余打开慕老便叮嘱道:“这药吃下去你就能恢复内力,不过只有十二个时辰。”
没等到安余高兴,慕老又补充道:“记住了要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才能服下它,此药太过伤身子,以你现在的状况,我不建议你冒险用它,之所以现在给你只是让你拿着保命用的。”
安余把药盒收好,“放心吧师父,我不会乱来的。”
“回去吧,待久了会被人发现的。”给完东西慕老就开始催促安余离开。
“师父,我明日让人送些东西过来,一定不会让人发现的。”
这次慕老没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齐子奕送了送安余,“夜里不安全,你赶紧回去。”
“师兄,你可知道外面的情况?”未免她多想,燕洛允最近避着她不让安余知道外面的情况,她实在心急才不抱希望地问齐子奕。
“外面……外面没什么事发生,流影他们瞒得紧,只是襄王被诬告抗旨,所幸庆王连人影都找不到,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齐子奕思量着语气,生怕自己说了不该说漏的话。
“师兄留步吧,我先回去了。”一样的话从不同人的嘴里说出来并没有让安余有多安心。
再过不到两日就是皇帝设宴君臣同乐的时候了,明日命妇觐见她倒要看看流影怎么瞒。
安余踏进瑶华殿就看见燕洛允面色不虞地坐在书桌前,她有些心虚地唤了声“哥哥。”
“去哪了?”
“师父他们也在皇宫,我去见了他们,哥哥放心没被人发现。”
燕洛允抬眼看着她道:“帝无渊有消息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安余不但没放心反而往上提了提。
“是他那边透漏出来的消息,庆王不会知道,他让你安心,就在这两天了。”说着燕洛允便把书案上的一方信笺递到安余手里。
帝无渊的私印安余还是认得的,她留意到信笺左下角被画上了桂枝,既然他还有闲心画这些就说明是真的没事。
许久未见安余舒展眉眼,“放心了吧,瞧你一天天愁得都清瘦了不少。”
安余拿着信笺道:“哥哥别生气,我去见了师父,他们竟然也在大雍皇宫。”
“就是鬼蜮那个把你养大的师父?”
安余坐到燕洛允对面说:“师父不肯跟我回瑶华殿,我想让人送些东西给他。”
“我还未见过你这位师父。”
“总有机会的,有他在大雍皇帝就算是半脚踏进阎罗殿也能救回来。”
因为帝无渊的一封信笺安余晚上睡得格外安稳,命妇觐见之日安余也在太后宴请的人里,不知道初嫣是怎么安抚的太后才能让她毫无端倪的接见各个进宫的命妇。
安余单单坐在那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她看着太后装作平淡的样子只觉好笑,在场的人恐怕只有安余才能看见太后手里已经被拽到抽丝的帕子。
“太后娘娘,乐安觉得发闷,想出去走走。”安余站起身微微屈膝道。
太后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看向安余道:“郡主随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