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臣神色看不出变化,像是丝毫不意外般,唇角稍稍扬起:“说说。”
少女和白天的穿着不一样,一套黑色的运动套装,宽大的帽衫外套敞着,里面是件米白色的背心,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框眼镜。
“千机。”见男人直接,也不拐弯抹角。
径直走到一个坐墩那坐了下来。“至于条件,祁先生可以随便提。”
祁景臣不用怀疑她说的可信度,因为十方确实有这个实力。
“什么条件都可以吗?”
男人目光太过深邃且专注,一时间纪窈竟忘了回答。
他是不是认识她?
纪窈差点将这个想法脱之于口。
“哒。”
男人起身按下了墙上开关,一下整个房间明亮起来。
突乎其然的光亮刺的纪窈眯了眯眸子,也更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不愧是整个京圈的女人,削尖脑袋都要嫁的人。
就算真事事无为当花瓶养着,那也值了。
“有人来了。”耳边黑Q传来了声。
纪窈神色一暗,随即又朝着祁景臣抬了抬下巴,姿态慵懒“看来这深夜拜访的不止我一个。”
来人越来越近,停在楼下和人说了几句话。
祁景臣侧着身,半开的窗有丝风吹进,扫乱额前的碎发。
提起案前的热水,开始泡茶。
出声道“姑娘回避一下吧,我尽量让那人尽快走。”
纪窈起身,环顾一圈,没有合适的躲避物。
倒是那床榻下,有不大不小的空间,只要不特意弯腰看,根本发现不了。
也来不及思虑,身姿灵巧的躲了进去。
房门也就在这时,从外面被推开。
“今天你怎么没去看我的戏?”来人进门先扫了一圈,最终视线停留在祁景臣身上。
虽然换了便装,但脸上的妆彩都未卸去,可见来得匆忙。
“敲门。”祁景臣冷冷看了来人一眼,“这是规矩。”继续手上的动作。
那人讪讪,将手里的果盒放到案桌上,“不好意思,下面的人说监控系统有些异动,所以我…”
床底下躺着的纪窈,手机敲了行字发送。
【你被发现了?】
那头秒回【怎么可能,就是刚刚有个家伙查我,分了神。放心,已恢复正常。】
“怕我有动作”
祁景臣狭长的眸子染着阴郁,站姿笔挺如松竹,绯红的薄唇轻抿着,丝毫不留情面。
就这么赤裸裸的拆穿,那人身影一顿,尴尬的不知怎么开口。
空气都仿佛凝固。
一楼把守的梓酥“噔噔噔”的跑上来,凭一句话打破沉默。
“先生你大可放心,我一直都盯着的,祁少一直都在二楼呆着,也没有可疑人,毕竟总不能飞进来吧?”
他们都清楚,纺梨园内到处都是监控,楼下还有这么多人守着,亭楼的墙壁光滑没有可攀岩物,并且有警报装置。
更何况正常人能徒手跳六七米高
这不开玩笑么。
祁景臣微愣了一下,随后眉梢挑起。
刚刚还真飞进来一个。
溶月见梓酥来,揉了揉眉心发问“我来的时候怎么楼下没见着你?”
梓酥腼腆一笑,恭敬开口“先生,这不人有三急。”
瞧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
半晌后。
溶月抿了抿发干的唇瓣,看向祁景臣目光复杂,带着道:“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以前也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
也不记得是从哪一天开始的,那份情谊就开始变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