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方玦把手机揣回衣兜,踌躇道,“我和你一样,都只是他的前男友而已。”
“是吗?那比我早了,我和他上个月月底才分的。”
韩易讲这话时,非常平铺直叙,一副没太所谓的模样,奇妙地拉近了他与方玦之间的距离,还顺带地秒解尴尬。
“那你知道他有新交往的对象吗?”
“没听说,应该没有吧。”韩易朝着方玦摊了摊手,“以他的名声,要是谈了新的,学校里肯定有人传。”
“好吧,我果然又被骗了。”方玦泄气地嘟囔,他就说嘛,许景屿这几天的言行奇奇怪怪的。
韩易被方玦逗笑,“我还以为,许景屿的前任们,都是苏韵菲那样的富家女、富家子。”他意有所指地将视线扫过方玦身上普通的运动服,“当然,我说这个,绝对不是瞧不上你的意思,因为我家也没有什么钱。”
“苏韵菲?”方玦却像只听见了这个名字似的,短暂地失神,又不禁苦笑,“许景屿后来真和她谈了啊。”
其实早在刷到“破晓”这款游戏被融达收购的新闻时,方玦就猜测过,脱离了和众合的利益牵扯,许景屿没准会接受苏韵菲,因为他俩还挺志趣相投的。
“谈过。”韩易非常肯定,“开学后没多久分的,苏韵菲在德国,许景屿觉得异国恋没意思,就说了分手,刚好打电话吵架时是社团活动,被我不小心撞见了。”
“好嘛,是他会做的事。”
“所以当我尝试性地和他表露心迹,他竟然同意了,我还挺惊讶的,毕竟光是我们学校内,喜欢他的人就很多。”
方玦茫然地眨眼,放下手里喝豆腐脑的勺子,没懂韩易的意思,“难道不是因为你好看吗?”
韩易长得非常清秀,不是那种张扬肆意的容貌,而是耐看型,特别是他隐藏在银色金属眼框后的凤眼,别有一番风情。
“他之前真的更喜欢找同样有钱的谈,毕竟关于他的传闻可没断过。”韩易几不可察地轻笑,“大概是对方也能玩得起吧,最多脾气骄纵一点,容易吵架,反正许景屿也不在乎能不能谈长。”
“那你俩为什么分啊?”
按照韩易的说法,他家也没什么钱,看上去也好相处,怎么会和许景屿分手呢,方玦难免好奇。
“因为我输不起。”
韩易忍不住地看向仍站在窗边打电话的许景屿,怔愣许久,引得方玦都扭过头去,才慢慢地解释道:“有次聚餐,我们院里老师在,他喝得有点多了,想牵我的手,被我避嫌地甩开了。”
“这……”
“嗯,所以隔天他酒醒之后,就和我提了分手,说能够理解我的做法,既然我介意,还是不影响我的前途。”
“你都不会舍不得吗?难道你不喜欢他?”方玦一头雾水,怎么会有人愿意放开许景屿啊,他那么好。
“肯定喜欢。”韩易倒不藏着掖着,他早对自己的内心进行过剖白,“没人会在和他相处过一阵后,不喜欢他的,就算我一开始心思不纯,也还是很喜欢。”
面对着方玦愈诧异的神情,韩易微微耸肩,“他那时候参与的项目,得了国赛特奖,指导老师是我一直想要跟着读研的硕导。而且虽然他从没主动宣扬过,但稍微熟识的人,都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和硕导也肯定关系匪浅,所以我想试试。”
“不过以他的性格,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体会,就是对谁都留情,显然谈不长的,我不可能为了他公开性向。他的家庭能够给他底气,让他想做什么都行,但我不能,为了一段明知没有以后的感情,赔上我好不容易挣来的前途,不值得,我输不起。”
许景屿打完电话回来后,韩易便声称自己吃好了,还有事要忙,道了别就准备离开食堂。
方玦腆着笑,朝韩易挥手。
其实刚才有一点,他知道韩易说错了,可他没告诉韩易。
给杨教授推荐学生,许景屿一定动用的是自己人情,而不是他家里的关系。例如当初“破晓”的事,由于涉及到众合,许景屿根本不会借此和苏韵菲有牵扯,而是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后,才考虑和她展的。
但哪有人会主动告诉情敌这种事,方玦心安理得地把专程留好的早餐,推到许景屿手边。
他吃得差不多了,一声不吭地陪着许景屿填饱肚子,然后想起校友卡还在自己兜里,便直接拉开许景屿的口袋,将其塞了进去。
“现在敢摸我了?”许景屿迅攥住方玦手腕,没让他收回。
“谁摸你了,大骗子。”方玦借机在口袋里隔着内层布料,狠狠戳了戳许景屿的腹肌。
许景屿忍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