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之际,百姓夹道欢迎。
林溪远站在人群之中,和他们一起振臂欢呼。
她从邻州邻县调来了大量药材和大夫,命许白术给受伤将士治疗收费打五折。
此举被文嘉和大大吐槽了。
“溪远,我从前不知道你这么抠门?”
“钱是一笔一笔省出来的,”林溪远笑了一下,想了想,“行吧,免费就免费,从你的分成里面扣。”
太子在刺史府大宴功臣,沈乔让文嘉和把林溪远也叫上。
“太子云夫人勇武不下上将军,驿站以身为饵引开追兵,后又献上地图,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让我务必转告文大人,让夫人也一同参加庆功宴。”
林溪远眉开眼笑,福身行礼:“太子殿下英明果决,是我大盛之福。”
她毫无负担地进了刺史府,坐下时,却满头冒汗,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若不是文嘉和托了一把,差点洒了。
只见江暄着云纹白衣,玉冠束发,同色金丝玉带,缀着翡翠青竹玉佩,清隽出尘,华贵非凡。
他小声道:“溪远,你不舒服吗?”
“不是,”林溪远太阳穴一跳一跳,“崔钰怎么来了?江暄怎么也正大光明地坐在太子旁边?”
“这有什……”
文嘉和想起了她和崔钰曾有过的一段情,以及和江暄刚有过的一段情,一个崔国公之子,一个当朝七皇子,都比他官大,一时间也有些如坐针毡。
“二位在聊什么,说出来听听?”
上首传来太子带着笑意的问话,他喝了几口酒,面上微微泛红。
还没等文嘉和回话,崔钰开口了:“文大人和夫人伉俪情深,叫人羡慕。”
这话听着满是阴阳怪气。
毕竟她嫁给文嘉和那会儿,整个皇都都在议论他后院里的那堆男书童。
林溪远忍住火气,喝了口酒,烈酒入喉,火辣辣的泛上来,实在忍不住开口就要怼人,被文嘉和看出她在蓄力,立时按住她手,食指在她手背敲了两下示意她不要说话。
自己则开口道:“哪里哪里,听闻溪远姐姐近来怀了孕,待满月时,崔大人可别忘了请下官一杯酒。”
崔钰想起出行前同林溪远在明月楼喝的那顿酒,对方好象不记得了,竟然还摇着罗扇笑了一下,亲密地依偎在文嘉和身旁。
胜利的喜悦亦被冲淡几分,仰头灌了好大一通酒。
江暄冷淡的声音忽然响起。
“此番恩爱和乐之景,倒叫臣弟心生羡慕了。”
因着皇帝不喜贤妃,更厌恶江暄出身,所以故意忽略他,迟迟不给指婚,闹得全皇都都知道七皇子二十岁了还是个光棍。
江晔笑了一下,拍拍弟弟肩膀:“阿暄,放心,此番归去,大哥定求父皇为你赐婚。看上哪家小姐了,回头告诉大哥。”
“臣弟并无心上人,只偏爱活泼勇敢的女子,有劳大哥多费心了。”
他说着并无心上人,眼睛却盯着林溪远。
一口炙羊肉,烫得林溪远嗓子冒烟,不敢抬头。
连文嘉和也缩回了手,默默往旁边挪了个屁股,不动声色拉开距离,喝了口牛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