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也大大方方地利用他的感情和人脉,拿到自己想要的。
成年人的交易,不求完全的公平和等价,只求你情我愿。
只是,安荞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生活在和他不清不楚的关系之中。自从离家求学开始,她便愿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
但凡有合适的机会,她就一定会与他彻底告别。
她把自己这种心态评价为“没有道德地过河拆桥”。
不愿多去想王明的事,安荞收起手机也收起心情,从箱子里找出硬盘和电脑,开始工作。
云盘里果然收到了大小惊人的录音文件,在剪辑之前,她要先听一遍,以确认有没有需要调整补录的。
浩浩荡荡的文件工程需要一点点加载试听,漫漫长夜就这么度过去。
白天在马场干活,晚上在电脑上干活,这一天倒也充实。
安荞收起电脑洗完澡时,又到了深夜,今天的精神和身体都算劳累,她试着减半了助眠的药量,躺在床上却熬了一个小时,还没有什么困意。
无奈之下,只好又吃了一剂正常的剂量,才成功进入了睡眠。
第10章熊孩子
在马场的第二天,安荞到得比马早。
虽然吃早饭的时候,林芳告诉她孙建发已经出门了,但他要去后山把马赶回来,自然要耗费点时间。
安荞坐在凉棚底下,给自己套上脖套面巾和冰袖,以防太阳和风沙,又去把马圈的门打开,迎接即将到来的马儿们。
在马圈外,她看了眼没有水的水桶们。
昨天早上,马从山上来马圈后,孙建发就给水桶里加满了水。
在给马上鞍子之前,都会让马先喝饱水,再出来工作。
安荞环视一圈,没找到水管,也不想自作聪明地随便找个地方接水,以免误用了别人家的水龙头,于是放弃了提前打水的念头。
好在孙建发很快赶着马过来了,没让她无所事事太长时间。
安t?荞看着孙建发从鞍房最底下的箱子里找出水管,接在东边露天小水池的龙头下。
渴了一整个晚上的马儿们也不管正在接水的水桶属不属于自己,一股脑地凑上去抢水喝。
大黑和土豆两个家伙体型最大,也最鸡贼,占据着水桶的左右两边,把别的马都挤在外面。
安荞从两个大马的缝隙中看水桶,还是没研究懂马到底是怎么喝水的。
嘴巴也没动,鼻子也没动,就把头伸在水里,怎么就喝到了。
等八个马都吃饱喝足,也到了上班时间。
今天依旧全上西部鞍,安荞上鞍子的手法比昨天更熟练,领带结也打得更顺手。
只是没再在备马的时候见到上班的苏德。
想来是昨天有人跟他约了马,故而他今天提前去赶了马。
上完马鞍后是戴水勒,安荞把八个水勒一次性拿了出来,摆在凉棚的凳子上,以免反复去取的麻烦。
安荞选了最安分的小胖最先上,将嚼子如孙建发所说,放在马牙齿外微微摩擦,它便乖乖长开了嘴巴,让她把衔铁放进去。
她正系着下颌带,就听那边的孙建发接到通电话。
不知电话那头是谁,只听孙建发回答:“六个马有。行,到我这边来上也行。”
电话挂断,孙建发接着干活。
直到上水勒上到了安荞边上,他才和她提一嘴:“一会儿我要出去带客人。六个马都出去,就留大黑和白雪在家。你没事就先回去休息。”
安荞问:“大黑和白雪不出租吗?”
“白雪只租给拍照用的。大黑要出去,得有向导带着,不然它疯跑。”
“哦。”安荞点点头,“没关系,孙师傅,我就在这儿给它俩梳梳毛套套近乎吧。”
“也行。”
反正这儿有凉棚,也晒不坏她。
没一会儿,安荞便知道了刚才和孙建发通电话的人是谁。
两个壮年男人,各骑着一匹马,又带着五个马到了孙建发的马场。其中一人安荞看了眼熟,仔细一想,想起他是昨天骑着摩托追着苏德说事的那个。
两人到来下了马,也不急着开展工作,倒是笑眯眯地问孙建发:“发哥,新收的徒弟啊?”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一旁的安荞身上。
这种目光没带着审视的恶意,只是友好的招呼。
安荞笑着看回去。
而孙建发却不搭他们的茬,只问:“不是说十五个人加四个向导吗,这儿马也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