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活现在就像是被一只银色罩子覆盖了一样,他身边碎片的密度基本都是别人的两倍,浓浓的恶意从身边不断传来,搞得齐活现在只能不停的啃着能量棒,支撑着护罩。如果没了护罩的保护,他觉得自己在几秒内就会被切成片。
除了啃能量棒外,齐活还在脑海里不停的呼喊着那个神秘的声音,毕竟现在易诚保护着易凌,商单冰被缠住,周哥则是抽不开身,只有自己身体里的玩意儿说不定能帮到自己。
“鬼东西,鬼东西,听到回个话啊,你再不出来,小爷就要被宰了,喂”就在齐活焦急的呼喊的时候,林尾终于是不耐烦了。
“臭小子,一直缩进乌龟壳里是吧,别以为我没办法破了你这个护罩”说着,一股无形的频段从林尾身上传开,在场所有人,包括林尾自己的护罩,全部因为干扰频段的出现,消散不见。
“你疯了”叶沉沉此时直接暴露在一片飞舞的银光中,一些碎片甚至还划破了她身上的护服。
然而,已经疯魔的林尾现在已经不在乎任何事情,在他眼中只有杀掉齐活,拿回木簪两件事情。
房间内,金属风暴展开,随后猛的收缩,向中间聚拢,而风暴的中心,正是齐活。这一刻,周名,易诚已经脱力无法动弹,商单冰则仍是被三人用拼命的方式缠住,齐活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处境。
“我去,别睡了,快出来,小爷要是被切片了,你也活不下去”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银色风暴,齐活又一次感受到了那冰冷的边缘,那好像就是死亡的触感。上一次,有这感觉,还是在落晶山被一块石头洞穿昏迷的那一刻,现在他又一次触碰到了,这种感觉,真的是彻骨的寒冷,绝望。
小齐!!!已经脱力虚脱的周名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看到那银色风暴收拢至最后一刻,他似乎看到了银色染成血红的画面。极度的愧疚,悔恨汇聚在心中,他不敢相信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齐活,在与自己的第一次任务中,竟然被敌人割碎,尸骨无存。生这样的事,他怎么有脸回去见自己的队友,怎么面对将齐活托付给自己的队长。这一刻,周名就想跟着齐活一起死,这是他的过失,他应该为此偿命。
而商单冰强行扫开三人,想去救援,但是当她看到金属风暴已经收缩聚拢的那一刻,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像是透明的水晶一般,原本失去光泽的嘴唇这时已经被鲜血染红。商单冰一只手摸着心口处,她感觉自己的这里像是缺了什么,有些变得空空荡荡。
“哈哈哈,哈哈哈”林尾迎着周名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放肆的大笑起来。终于是宰掉一只老鼠,那么还剩下一只,随即林尾将目光转向周名,这就是他下一个目标。
“娘娘腔,你笑什么?”突然响起的声音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众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向那金属风暴,本该变成血红色的风暴渐渐散去,一道模糊的漆黑身影若隐若现,当最后几缕银光散去,所有人才看清了齐活此时的模样。
破烂的衣服下,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漆黑色的鳞片覆盖,原本属于人类的瞳孔,变成了竖立的瞳仁,一双眼眸,泛着紫金色的光泽。随着齐活的双手挥动,在房间内微弱光芒的照射下,出现了十道寒光,仔细看去,这哪里还是人的手,那十根利爪,分明就是世间的杀器。同时,一条大腿粗细的尾巴在齐活身后甩动,清扫着身后的银屑。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谁都没有想到,齐活此时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这哪里还是人的样子,分明就是怪物啊,就是一只异种。
林尾的笑声在此刻戛然而止,他用力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一个在资料里仅仅是一级,刚刚觉醒的体能者,竟然能在金属风暴中撑下来,要知道,自己可是以三级四段的实力全力以赴,凭借刚刚那的风,就算是一只三级的异种,也应该被搅碎才是。但是一个一级的觉醒者不但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而且还变成了这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古怪样子。
林尾感觉眼前的一切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其实,在场的人,除了周名,所有人的认知都被颠覆了。他们都是觉醒者,都在这个圈子了呆了几年甚至十几年,但是都从来没见过一个觉醒者竟然能变成异种一般的模样。如果齐活原本就被异种寄生,控制,那么他们还能理解。但是他们看着齐活在那随意热身,活动身体的样子,分明是神志清醒。这一切已经出了他们的理解。
几家欢喜几家愁,不同于周名易诚的狂喜,叶沉沉这边可以说是深受打击,原本一个稳赢的场面,他们稳操胜券的局面,竟然会因为一个这里最弱小的人,出现翻转。叶沉沉不能接受,其余三人不敢相信,而林尾则是被气的差点跌倒在地,一手好牌,竟然让他打的稀烂。
其实,在那风暴边缘几乎要贴近齐活的鼻尖,他额头前的几缕碎被风暴切碎的时候,齐活已经开始喊着自己的遗言了。下一秒,灿烈的火花从齐活全身暴起,强大的心跳声震的齐活耳膜颤,那风暴边缘没有将齐活切成碎肉,反而是与齐活身上突然出现的漆黑色鳞甲生猛烈的碰撞。
同时,齐活听见一个声音喊着”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冥泽,以后再敢鬼东西的喊我,我就拿你的精神体当点心”
第二次变身为异种,齐活感觉自己比上一次还要强大。最为明显的就是,自己似乎能感受到周围的各种能量,在意念转动之间,他能看到一个光怪6离般的世界。周围的一切人与事物和现实世界一模一样。而那光怪6离的世界中,多出了许多微小的粒子在空中漂荡,他还看见那些飞舞的金属碎片后面,都有一条细细的近乎透明组成的线条。
这些,难道都是各种能量?齐活试着去控制周围那些飘动的粒子,不出他的所料,在他的感知中,自己身前也出现了许多透明的线条,根据他的意念,那些线条控制了周围的粒子。既然自己能控制这些粒子,那么那些飞舞的碎片,自己是不是也能。。。。。。。
很快,林尾就现自己的能力竟然失效了,之前还在他控制中的,房间内所有的金属制品,他全部失去了联系,自己先前探出去的精神力此刻全部被收回,在他想再次用精神力动能力,操控金属风暴的时候,一股更加强大的精神力量直接将他的精神力碾压湮灭。
两股鼻血瞬间喷出,林尾的脸色也是变得更加难看。看着脸上鳞片已经退下的齐活,他知道这次真的是凶险了。
“娘娘腔,第二回合”四肢百骸流淌的强大力量带给齐活无比的自信,这一次的变身后,他的是肉体强度直追周名,快要达到三级的程度。而新觉醒的精神力,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强,他只知道自己随意的指挥,就将对面那个娘里娘气的家伙打到流鼻血。不过,强就行,窝囊了这么久,他可得好好的借这个机会,通一通气,活动活动筋骨。
“周哥,你先带着易诚队长他们撤出去,这里交给我和这个女人”
周名很懂,自己和易诚没有状态,带着一个昏迷的易凌,会碍着两人的手脚,所以将战场空出来,自己三人撤出去是最明智的选择。
周名立刻起身,在商单冰和齐活的掩护下,与易诚一起架着易凌准备离开。只是,当他转身的那一刻,他现房间原本洞开的大门此刻竟然关上了,从那门缝中,周名看到了一跳一跳手指粗细正在蠕动的青色藤蔓。周名此时被吓了一跳,自己这帮人,都专注着厮杀,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大门处的异常,该死。
“齐活,大门被封上了”
齐活立马转身,准备再次用老办法轰开大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先让周名三人先撤离到安全的地方,因为相比于外面那只还没有什么行动的异种来说,房间内显然更危险更紧急。
“做梦”叶沉沉踏着鬼魅般的步伐,提着一把青色长刀拦住齐活,叶沉沉脸上带着戏谑,在她看来,一个一级的废物,不管变成什么样,都不会是她这个三级异能者的对手。
“你这女人怎么也这么暴力~唉”嘴上这么说着,齐活手上的力道一分没减。带着寒光的利爪与青色的刀刃重重撞在一起,两人在短短几秒内就对上了数招。有着异种一般的身体支撑的齐活跨越了两个等级,与三级的异能者叶沉沉战的难舍难分。
高频率的攻击下,齐活的利爪带出道道残影,冷冽的寒光不断乍起,誓要收割一切阻拦他的人的生命。青色的火花在他与叶沉沉两人每一次交手的瞬间飞溅,每一次碰撞,齐活感到一股股锋利的气流切割着自己的身体,每一次,似乎都要带走自己的一片血肉,他庆幸自己有着一身鳞甲的保护,不然他这时候肯定是和易凌一样,鲜血淋漓。
两人此时都是面无表情,没有一句废话。每一招,双方都直接攻向对方的要害,都要致对方于死地。在这房间内,但凡有一点同情心,有一点犹豫的人,都会是对方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垫脚石。
虽然这是齐活第一次的生死搏斗,但是在肌肉的震动酸疼间,在烈风切割自己掉身上的鳞片,带起一股猩红的情况下,齐活心中一片冰寒,如同被冰封的平原一般。他不让任何的情绪影响自己,左右自己,在他心中,只记得击败眼前的人,活下去。
“这小子到底还是不是个人啊”失去战斗力的易诚众人感叹道。
现在的齐活,真就如同一只异种一样,带着嗜血般疯狂的利爪,喉管里出野兽般的低吟,尽情的宣泄着来自灵魂深处的本能,在众人眼中,齐活身上似乎浮现出一只身披黑色鳞甲的巨兽,在咆哮着宣扬着自己的王的地位。
砰,一道瘦弱娇小的身影在空中横跨半个房间,重重的被轰击在银灰色墙上,昏死过去。叶沉沉终究只是一个异能者,尽管从她父亲那里学到了一身蛮横的刀法,但根本不是被齐天不分昼夜,训练了十几年的齐天的对手。
“哈,哈哈”大口的喘着粗气同时,齐活身上的伤口正以惊人的度愈合,全身的鳞甲这时也开始退去,露出大片大片带着从横交错的疤痕的皮肤,原本强有力的手臂此时是不断颤抖,失去了异种般的身体后,他开始显露出虚弱。
刚才的大战中,他刻意压制着不去恢复伤口,就是为了逼迫自己,只有陷入危险,才有机会突破自我。这是老头子教他的,他还教导他,要珍惜每一次的战斗。不过,要不要这么刺激啊,摸着差点被割开的脖子,齐活不禁默默吐槽起老头子来。
同一时间,商单冰解决了其余四人,至此政府小队五人基本失去了战斗力。看着瘫软在地的四人,特别是那个整个人都胖了一圈的林尾,齐活嘴角抽搐。瞥了一眼,他现商单冰正眼神平静的看着自己。
齐活整个人直接打了个颤栗,赶忙移开视线,快跑到周名身边跟他一起搜刮战利品。
“哼”细若蚊蚋的轻哼未被任何人察觉。
实验室三层深处,大片的青色苔藓在这里肆意的生长,占据了房间的大片空间。任谁都想不到,在这片刚经历过灾难的死寂荒野中,在这座被抛弃多年的实验室内,竟然还有这么一处郁郁葱葱的地方。
仔细望去,苔藓地的深处,一处圆形台面上,是五个散着青绿色光芒的小球,其上还有几张虚无的人脸若隐若现。在黑暗中三个小球如同三个小太阳一般,闪烁间照亮尘封多年的房间,露出被漆黑掩盖的纵横交错的管道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