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顾明哲追问道。
“没,没什么。咳咳,没远见的个体,你有没有尝试过拨动这些『弦』?”
顾明哲没有理解树哥的意思,但还是下意识地在脑海里产生了“拨动”这个念头。
脑海中,那些复杂的线条,竟真出现了弯曲变形的趋势。
这使顾明哲有些难以置信,而他后脑勺上的树哥更是吃惊地瞪大双眼。
“卧槽,卧槽卧槽!不得了了,没远见的个体,你们人类物种原来这么牛逼的吗?”
“这之间应该存在什么误会。。。。。。”
“你刚才可是改动了『弦』的振动模式,这意味着其所对应现实世界的粒子生了微观的改变。而这一切,却只来自于你的一个念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在听。”
“刚才,你仅仅凭这一个念头,就干预了『弦』的正常振动模式,改变微观物质之间的相互作用,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某种意义上现在的你宛如神明,可以轻易改变宇宙规律的神明。”
“知道了。”
“我是认真的,这次真没有忽悠你。如果你不相信,现在凝聚生物电!啊呸,集中你的注意力!尽你最大的念头去拨动你所能‘看’到的一切线条!然后亲眼见证,宇宙规律撼动的瞬间!”
顾明哲叹了口气,在脑海中集中精神,再次像刚才一样,拨动了『弦』。
封闭的电话亭内,传来“呼呼”的风声。
“起风了,很厉害。”
“怎么才出现点气流?不对啊,好歹占用了你1o%的脑细胞,让我来试试看。”
“随便。”顾明哲推开电话亭走到街边一棵树旁方便参照,后面的树哥拍拍扇叶,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准备替顾明哲拨动了脑海里的线条。
突然,有什么东西跳到了那名没远见个体的头顶上,那是一条大小与成年男性手掌相当的巨型噬菌体!
“我是T2噬人体,人类是自私而残暴的生命,地球肮脏的病菌,你们都应该被彻底的裂解和抹除。”大T2噬菌体呈现典型的细菌病毒形状,尾纤维般的结构在空中微微颤动。“现在,我要把遗传物质通过中空尾部扎入你的大脑。。。。。。”
“嗷嗷嗷!!!”树哥扭动身子叫骂起来,“不,这名宿主塞不下第二只寄生物,这里已经满员了。”
然而T2噬人体几乎把树哥的话当耳边风,它把尾部一张,亮出蛋白质外壳组成的针管。“再说一遍,我要将体内的遗传物质注入你体内,以你的身体为营养进行大量增殖,合成。。。。。。”
T2噬人体甚至连话都尚未说完,就被顾明哲一把捏住,随手丢进了附近标有“不可回收物”的垃圾箱里。处理完这个莫名其妙的生物后,顾明哲说:“继续。”
“哪来的抽象生物,不管了。让树哥我拨拨你的『弦』。”
树哥重新集中精神,替顾明哲拨动了『弦』
四周的气流变得狂躁起来,犀利的狂风猛烈的吹过,树叶传来“沙沙”的摇曳声。
顾明哲沉思了一会说:“那些线条运动的方向是气流的流向,如果改动线条的位置,就会产生气流。”
树哥前后摇了摇身子,说:“还是很厉害的,你好好想想。你可是在凭借自己的思想去构造理想流体,这些理想流体凭空按你的念头所产生,这之间没有消耗任何的能量,对吧?”
顾明哲回答:“如实说,其实现在我有些饿。”
树哥从后面拍了下顾明哲的脑壳:“没远见的个体!你自己没吃早午饭吧?行动,立刻给我去补充养分,若资金缺乏,就食下这些有机养料还有‘天地之精华’”。
“我宁可选择去买面包。”顾明哲转身,凭记忆与气味走进了附近一家比较廉价的面包店。
没过太久,顾明哲啃着廉价面包从店里走了出来,一旁的树哥滔滔不绝地吐槽道:“这简直是浪费,吃这种东西的能量转化效率怎么比得上我美味的有机养料?”
顾明哲没有特别在意背后的树哥又在说什么,尽管刚才对『弦』的反应比较平淡,其实心中他也对很多问题感觉不解。曾经,顾明哲相信自己的生命即将到达尽头。那一场又一场自我重复的痛苦梦境。使他深信总有一天,他会在那绝望的循环中丧失理智,最终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散无踪。
但是,这次他却从噩梦中苏醒了。并且他可以断定从今往后这个特殊的梦境不再会出现。
用笼统的话来说,这是一次重生。
循环的梦境消失了,自己的脑海中出现了『弦』。
尽管这只话特别多的肉食性植物满嘴跑火车,一会称自己是镇守阴阳两界平衡的镇界之木,一会又说自己其实是什么地心文明的高级公民。现在它又声称你成为了可以干涉宇宙规律的神明。
但是或许在一些地方它没有撒谎,例如,自从那个抽象的梦醒来以后,梦里的那些『弦』仍然存在于你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一旦你产生了轻微的念头,它们的振动模式就会生改变。可以说这是一种难以用科学解释,起码科学只解释了一半的自然现象,为何自己身上会产生这种离奇现象,你把所有问题的矛头都逐渐指向了背后那个反常的肉食性植物。
顾明哲一边思考着这些问题,一边啃着面包,走在回家的路上。从一个垃圾桶旁路过时,他把盲杖顺手扔了进去。
看见顾明哲的举动,树哥说道:“不需要盲杖了吗?没远见的个体,算你聪明,知道理想气体一定程度上可以模拟声波试探障碍,用以达到判断方向的目的。喂,所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还准备将我卖进研究院吗?”
顾明哲回答:“暂时不会,前提是你能够保持安分。”
“那我可安分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吃智慧生物的脑子。”说到这里,树哥又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