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情了吗?”喻君酌忙问。
“没事,就是我娘让人置办了一桌席面,想请你过去一道用饭。你来淮郡这么久了,还没去过我家呢,我娘说想见见你。”祁丰道。
“不是,你娘见我嫂嫂做什么?”成郡王不解。
“我娘为何不能见他?吃个饭不行吗?”祁丰瞥了他一眼。
“我嫂嫂可是淮王妃,岂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见的?”
“我娘是观潮商会的会长夫人,还是淮郡船厂的老板娘,那是随便什么人吗?”
眼看这俩又要掐起来,喻君酌忙道:“祁夫人太客气了。”
“没事,主要我们家厨子做饭好,上回我爹不就说想让你去家里吃饭吗?”祁丰说罢拉着人上马车,低头时看到了喻君酌手腕上的伤,“这是谁弄的?”
“磕着了。”喻君酌抽回了手。
“这不像磕的啊。”祁丰伸手比划了一下:“这是攥的吧?”
喻君酌十分尴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抱着周榕上了马车。成郡王一看,也跟着一起上了马车,他可不放心让嫂嫂带着榕儿单独去祁府吃饭。
马车驶过淮郡热闹的街巷,停在了祁府门口。
祁掌柜和祁夫人早早得到了门房的通报,提前迎了出来。祁府的管家并小厮丫鬟都跟在后头,场面看着很是隆重。
喻君酌看到这一幕不由一怔,有些受宠若惊。
他和祁家父子相识至今,对两人的性情已经有所了解。这父子俩待他总是十分热情,但对周远洄和成郡王却十分平淡,绝不是那种爱攀附权贵之人。
所以他知道,祁家人对他的态度,是对喻君酌而非对淮王妃这个身份。
这一刻,少年不禁有些鼻酸。
他想起了自己初回京城的那一日。
活了两世,他回到永兴侯府那日,都没有人迎接过他。反倒是祁家的人,与他非亲非故,竟会这般待他。
“喻少师。”祁掌柜带着人行过礼后,指着祁夫人朝喻君酌道:“这是祁某的夫人,丰儿的娘亲。”
“今日叨扰了。”喻君酌朝着祁夫人回了一礼。
“喻少师……”祁夫人盯着喻君酌看了半晌,开口道:“怎么这么瘦啊?是不是在淮郡吃不惯啊?府里的厨子还不错,一会儿喻少师可以带回府里。”
喻君酌:……
怎么这祁夫人对他也这么热情,难道祁家人都这样?
这可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淮郡的气候和京城不大一样,喻少师可还习惯?”众人簇拥着将喻君酌迎进了厅内,祁夫人还在嘘寒问暖:“眼看入秋了,淮郡入秋以后虽不比京城,却也会有几分寒凉,喻少师定要记得添衣。”
喻君酌点头应下,如今他已经习惯了祁家人的性情,不会像一开始面对祁掌柜时那么无措。
成郡王抱着周榕跟在后头,表情十分复杂。有人待自家嫂嫂好,他自然是高兴的,但祁家人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迎接久别归家的儿子呢。
“祁丰,你跟管家说,去库房里多取些滋补的东西送到喻少师府上。”祁夫人吩咐道。
“夫人不必客气,我瘦是天生的,吃多少都不爱长肉。”喻君酌解释道。
“你这哪里是瘦,气色也不好,眼圈都青,是不是夜里也睡不好?”
“呃……”喻君酌耳尖一红,登时有些讪讪。
他总不能说昨晚是为了帮周远洄才折腾到后半夜吧?
一旁的祁掌柜见状开口道:“喻少师难得来一趟,让丰儿带着他四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