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君酌顾不上询问,匆忙过去时,就见周远洄坐在榻上一言不,眼神直愣愣的。屋内的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看着他。
“嫂嫂!”成郡王看到喻君酌过来,带着哭腔道:“二哥好像真傻了,醒来后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坐着,我叫他他也不答应,连看都不看我。”
不止是成郡王,周榕和谭砚邦都唤了几声,但周远洄毫无反应。
“王爷?”喻君酌开口唤道。
周远洄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微微拧着眉不做声。
“蒋太医,王爷这是怎么了?”喻君酌问。
“王妃稍安勿躁,下官先替王爷诊诊脉。”蒋太医也不敢随便乱说,周远洄刚醒,他还没顾得上诊脉呢。
众人都凝神看着,就见蒋太医走到榻边,伸手去搭周远洄的脉。然而就在他的手触碰到周远洄的一瞬间,男人忽然警觉,一把扼住了他的手腕。
“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蒋太医疼得不住求饶。
谭砚邦见状赶忙上前帮忙,刚一伸手也被周远洄扼住了手腕。
但周远洄指腹在他武服的袖口一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谭砚邦?”
“王爷,是属下。”谭砚邦一脸惊喜:“王爷您还认得我?”
周远洄侧耳听着他说话,像是听不太清,后来两手又按在耳朵上揉了揉。
蒋太医的手险些被扼断,这会儿也顾不上疼,又想伸手去替周远洄搭脉,却被一旁的喻君酌制止了。
喻君酌走到榻边,伸手在周远洄面前晃了晃,男人毫无反。应。
“王爷?”喻君酌问。
周远洄总算有了反。应,开口道:“喻君酌?”
“是我。”喻君酌慢慢凑近,将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周远洄这一次没有过激的反应,而是反握住他的手摸索了片刻,像是在确认什么。
周远洄眼前漆黑一片。
刚醒来时,他的耳朵里也没有声音,好在这会儿能听到动静了。
“本王,这是怎么了?”周远洄问。
“王爷可还记得那支袖箭?”
“是因为袖箭上的毒?”
“是,我们没有找到解药,幸好蒋太医赶了过来,替王爷控制住了毒性蔓延。”喻君酌朝他解释道。
周远洄放开了喻君酌的手,神情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无措,看上去十分平静。
“蒋太医还在吗?”
“下官在。”蒋太医忙道。
“本王……瞎了?”
“王爷的眼睛是受忘川之毒的影响,暂时看不见了。方才王爷刚醒来的时候,是不是也听不到声音?”蒋太医问。
“嗯。”
“忘川之毒,毒性奇诡,但王爷不必担心,只要找到解药解了毒……”
“能找到解药吗?”周远洄问。
“呃……”蒋太医不敢答话。
但他的沉默也算是一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