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远洄瞥了他一眼,眸光有些凌厉。
谭砚邦这小子受不得迷惑,若真贴身跟着喻君酌,用不了几日就能被对方笼络了。虽说不可能背叛自己,但少不得被那少年糊弄的不分轻重。那日喻君酌筹了那批军饷,谭砚邦不就夸了好一阵子吗?
所以,此事还得他亲自去。
当夜喻君酌睡得很香。
一大早他刚起来洗漱完,小周榕便小跑着来了他的寝殿。
“哥哥,我能跟你一起用饭吗?”小家伙问。
“当然可以啦,榕儿如果喜欢,以后每天都可以跟我一起用饭。”
小周榕闻言很是高兴,乖乖跑到桌边爬到了一张椅子上坐下。
“府里没有给他弄个专门的椅子吗?这么矮坐着不舒服吧?”喻君酌道。
“回王妃,小公子平日里用饭有专门的矮桌。”一旁的小厮道。
喻君酌闻言不由有些心疼,暗道淮王平日里不在京城,这小家伙想必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身边伺候的人虽然不少,可谁也不会同桌陪着他一起用饭。
“找人给他做个高一点的椅子,最好是不容易掉下来的那种。”喻君酌吩咐道。一旁的小厮连忙应下,当即便去安排了。
两人用过早饭后,刘管家过来了一趟,朝喻君酌提起了归宁一事。
“不回不行吗?”喻君酌问。
“这……我朝素来有成婚第三日归宁的规矩,前两日王妃病了不得不推迟,若是一直不回去,怕是于不合啊。”刘管家道。
喻君酌叹了口气,面上的笑意登时散了。
“哥哥,什么是归宁?”小周榕问。
“就是回原来的家看看。”喻君酌说。
“哥哥不想回家吗?我许久不见父王,都会很想他。”
“那是因为你父王很疼你,但我的父亲并不疼我。”
“那你娘亲呢?”小家伙又问。
“我娘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了。”
“啊?”小周榕听到这话眼睛一红,看起来很是心疼,他拉住喻君酌的手道:“哥哥,往后我和父王对你好,父王一定会很疼你的。”
喻君酌听了这话既感动,又难过。
若将来淮王死讯传来,这小家伙定然会很伤心。
好在,他们两个人也算是有个伴了。
刘管家一早就找人备好了回门礼,也挑好了跟着的护卫。喻君酌随便瞥了一眼,开口一指廊下立着的周远洄,道:“让原州陪我回去吧。”
“这……”刘管家有些迟疑:“他不懂这些礼数,只怕会闹笑话。”
“没事,见我爹不必要那么多礼数。”喻君酌道。
刘管家看了一眼自家殿下,见对方并未拒绝,这才应下。
小周榕怕喻君酌回去被人欺负,非要跟着一起给哥哥撑腰,喻君酌便将他一起带上了。
马车到了侯府门外,早早便有人进去通报,永兴侯府的老老小小都迎了出来。喻君酌看到这场面,不由便想起了自己回府那一日。
明明时隔不久,却犹如天壤之别。
前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