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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3页)

“我亲生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所以我一直管我继母叫妈。我爸妈结婚第二年就生了我弟弟,那时候我十一岁,正在住校,跟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也就跟他们不算太亲。

“我爸是个脾气挺倔的人,我没按照他的规划去高考去上大学,他非常生气,说要跟我断绝关系。我当时刚成年,自媒体工作才上手,每天都很忙;实在没精力跟他来回吵,干脆同意了。

“按照我爸的要求,我把当时挣到的第一桶金,全用在了偿还他的养育花销上。在这之后,我们就真的没有联系了。”

柏然的眼睛总算能睁开了,视野中的谢桑榆逐渐清晰起来,仍旧像往常一样微笑着。

两人四目相对,谢桑榆微张的嘴唇顿了一下,偏开了头:“你每次这样看着我,我都会感觉自己变得很透明,很脆弱。我不想这样的。”

柏然的眼睛很亮,瞳仁是深色的,却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那样清晰地倒映着一副故作坚强的可怜样子,让谢桑榆连继续伪装下去的勇气也没有了。

柏然闻言,默默起身,走去谢桑榆背后,弓下身,从身后抱住他的肩膀。

柏然把头靠在谢桑榆的肩膀上,声音从左耳传进来:“没事的,现在我就看不到你了。”

谢桑榆的鼻尖忽地酸,火锅的蒸汽升腾起来,眼前瞬间起了一层水雾。谢桑榆抿起嘴唇,不敢再说话。他怕柏然的鼻子也和眼睛一样敏锐,能闻到他眼中苦咸的气味。

柏然低头,在谢桑榆领口附近的皮肤上轻轻吻了一下:“没事,不要难过。难过也没事的,我陪着你。”

谢桑榆鼻子闷闷地笑了:“你安慰人只会说‘没事’吗?”

柏然很认真地想了想,回答:“还会说,我们比一场,或者,我们打个赌。”

谢桑榆又笑了,记起那次柏然跟着他出去,陪他喝酒,还把喝醉的他一路背回来。谢桑榆拍拍环着自己肩膀的手臂:“谢谢,你的方法对我一直很有用。”

谢桑榆稍稍向后,头靠进柏然的锁骨窝里,继续说:“我们虽然没联系了,但是彼此还留着电话号码。虽然出国后换了国外的号码,但我的工作邮箱就挂在个人简介里,他们如果真的有事要找我,其实也很容易。

“今年是我爸妈和我弟弟移民的第二年,但今天之前,根本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件事。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呢?想我了吗?气愤过了,想跟我缓和关系吗?在去咖啡馆见她之前,我一直是这样判断的;可是……

“她把我叫过去,哭得特别特别伤心;说的却是,让我借五万美元给她。”

“啊?”柏然被这冷不丁的转折吓到,扭头去看谢桑榆的脸。

谢桑榆把脸偏开了些,苦笑一声:“我当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这……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移民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告诉过我一声,现在缺钱了,见我第一面就能张口说借五万美元。

“说他们的工作遇到问题,弟弟上的艺术学校开销太大,这年他没拿到奖学金;让我看在我们都学音乐的份上,帮帮他,他才十一岁。

“可当年我十一岁的时候,弟弟出生,同样是家里钱不够用,解决办法却是停了我的钢琴课。为什么?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

“谢桑榆……”柏然抱着他的胳膊紧了紧,他不知道这种事该用什么话怎么安慰,只能声音颤抖着:“对不起。”

谢桑榆的呼吸急促起来,竭力控制着变了调的嗓音:“我想不通,所以我问了她。可她只是哭,一直哭;跟我说对不起、她错了,让我一定要帮这一次……

“到最后,她还是没能告诉我为什么。”

柏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挖空了一块,明明不是作用在自己身上的伤害,却汩汩地留着血。被自己爱着的人,在自己眼中那么珍贵、那么漂亮的爱人,却承受着这么多他无能为力的伤害。

原来,在他眼中最好的、最耀眼的、值得世界上所有的爱的人;也在挣扎着、乞求着,希望看到一点点自己也曾被爱的证明。

却还是失败了。

“五万美元,我有。她也知道,这种程度我可以给的。”谢桑榆已经低声呜咽起来,一手紧紧抓着柏然的胳膊,温热的眼泪划到了下颌:“可我要多大方,才能在自己的梦想被他们掐灭之后,还去保护他们的孩子的梦想?”

“你不用这样。”柏然侧脸,吻掉那颗滑落到下颌的、已经微凉的眼泪:“你可以选择不计前嫌,当一回慈善家;但这也只是个选择。你有充分正当的立场不这样做。

“在这件事上,就算是父母,也没资格强迫你、指摘你。最初说要断绝关系的人是他们,要你偿还养育花销的人也是他们;是他们先选择跟你成为陌生人的。现在又要你成为孝顺的孩子、可靠的兄长,他们自己也该觉得亏。

“所以,不用勉强自己。就像拒绝陌生人一样拒绝他们,不用有心负担。他们把原本该给你的爱和关心给了谁,就该找那些人去寻求帮助;那些拒绝时的情感负担,也该由那些人承受。”

谢桑榆点点头,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眼泪鼻涕;待呼吸慢慢平复下来,笑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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