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他還差點就相信了!
折騰到半夜一點……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應付過去了。
這一天過的,明明比平常還少上了兩節課,怎麼比打仗還累。
周承鈺疲憊地倒回床上,閉上眼睛秒困。
被周承玦胡鬧一通,雖然沒有什麼結果,但他的心情到底還是放鬆了些,明天見面也沒有那麼難開口說話了。
這樣也好。他其實就是怕以後兩人相處會尷尬,才提出暫時不要一起上學的。
如果能有什麼辦法,讓周承玦變回以前的樣子就更好了……
惱人的傢伙已經走了,他沒再失眠,很快就陷入沉睡。可睡著時,他的腦袋依舊不安靜。
寫情書給他的人是周承玦,向他告白的人也是周承玦。
周承玦最近反常的行為,也都是因為他才改變的。
兵荒馬亂的一陣子過去,真相水落石出。原來從頭到尾都沒有別人,只有他們兩個。
他居然有些高興。
他的記憶力很好,看過一遍的情書內容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夢裡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句子拆開了,揉碎了,每個字都在他腦海中雨點似的亂砸。
滿地亮晶晶的水澤,鏡面般照出他心底最真實的想法。雨停之時,浮起一層隱秘的奇怪的慶幸。
還好周承玦喜歡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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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不好的人,連做夢都是件費力費神的事。
隔天清晨天才剛亮,周承鈺還沒睡夠就被吵醒了,怨氣比鬼還重,「我是不是說過?睡不夠七個小時隨時會死。」
「不會的,鈺哥。」周承玦更沒怎麼睡,不僅起了個大早背書,甚至還香噴噴笑呵呵地出現在他眼前。
「今天的任務我都會背了,你閉著眼睛聽。」
同樣是青春期,個體差異卻很明顯。
有人睡眠不足很容易死,有人就是能睡得比狗少,起得比雞早,還精力充沛。
周承鈺實名羨慕,打著呵欠掙紮起床,「你哪兒來的那麼多精力?能不能分一點到我身上。」
「啊?這不太好吧,」他臉一紅,令人迷惑地純情起來,「我們現在還……內個,嗯,會不會太快了?」
「……」
周承鈺忍無可忍,揪起枕頭砸到他臉上。
大早上開黃腔,頭給你打掉。
周承玦一把接住,笑得更放肆了,「原來你能聽懂這種話。」
他把枕頭放回床上,趁機湊到周承鈺跟前,充滿興地打量,「我還以為像你這樣專心讀書的好學生,就算聽葷話聽也不明白呢。」
初中兩年半,是他們倆有史以來人生軌跡分離最遠的時間。在周承鈺老老實實坐在教室里上課的時候,他大部分情況下甚至都不在學校,在另一種髒亂差的環境裡過截然不同的生活。
若非周承鈺不嫌棄他滿身陋習,把他撈回來極限改造,他真的差點就要輟學去當混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