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眼淚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滑落,沈故思抬手用力的抹去,袖口粗糙的布料把他的臉劃得通紅。
「沈故思……」許嘉深還要在說什麼,一旁的蕭岐先看不下去了。
「既故思他不願意,許總你也就不要強人所難了,我看也不用我送故思回去了,那我就先走了,等什麼時候能談妥了,我們再好好聊。」
他頭也不回的走得瀟灑,留下沈故思和許嘉深,沈故思筆直的站著,不知所措。
「深深……」
「你別這麼叫我。」許嘉深打斷道:「我說過多少次了,我不喜歡你叫我叫得這麼肉麻,我聽著噁心,你知道嗎?」
沈故思把頭狠狠的往下低,像是希望能埋進土裡,他不敢抬頭,害怕許嘉深的眼神會變成一把匕,毫不留情的插進他的胸口。
「可是你說私下裡能叫你深深的啊……」沈故思小聲道。
「那我現在不想你叫了,不行嗎?」
他看著沈故思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裡無端生出一團火:「沈故思,我委屈你了嗎?當初是你一門心思想要待在我身邊的,不是我強求你的,你現在這幅樣子給誰看,受不了你滾啊?我還幫你找好了下家,你跟著去啊!」
公司大門來往的人投開好奇的目光,有幾個更是駐足觀看。
許嘉深的每一句話都尖銳刺耳,帶著濃濃地羞辱的意味,換做別人可能早就無法忍受發火了。
但偏偏是沈故思,他永遠不可能生許嘉深的氣,更不不要說對許嘉深發火。
「深……嘉深,別生氣了,我們回家吧,回去你怎麼說我都行,好嗎?」
或許喜歡許嘉深是他這輩子做得最沒臉沒皮的一件事,但畢竟是在外面,那麼多人看過來,沈故思還沒辦法做到完全不去在乎那些人的目光。
偏偏許嘉深不肯如他所願。
許嘉深冷笑一聲:「你也會覺得丟臉嗎?我看這麼多年,你跟一張狗皮膏藥的貼著我,怎麼趕都趕不走,我以為你早不要臉了。」
「當初為了跟我在一起耍得那些手段,現在跟我玩自尊心?你的自尊心能值多少錢?」
沈故思臉色煞白:「我們回去吧,好嗎?」
從決定和許嘉深在一起時,沈故思就已經準備好付出的代價,成了長在許嘉深身邊的一棵樹。
樹不會離開,除非被攔腰砍斷。
「行啊。」
許嘉深看了眼外面還在下的傾盆大雨,又想起剛才看到沈故思和蕭岐兩人拉手的畫面,頓時怒火中燒。
「但我還沒有原諒你。」
沈故思抬頭,看到許嘉深用手指向外面:「所以我不想和你坐在同一個車上,你自己走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