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观音望着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年轻人——快活王的门客倪一,神色冰冷地质问玉罗刹。
玉罗刹可不是她的弟子手下,不吃这一套,冷淡道:“没想到你还有闲心管我叫了什么人。你那些手下弟子我可不曾过问一句。”
石观音道:“那些人是我的手下,他呢?快活王的手下。若他是你的手下,那我这些日子被找的麻烦实际上都是你授意不成?”
玉罗刹嗤笑一声:“胡搅蛮缠。”
年轻人微微一笑,开口制止:“两位不必为我大动肝火,我只不过是一个寻常路人罢了。”
他模样生得好,风度翩翩。放在过去,石观音可能会欣赏地看着他,考虑将他纳入自己的洞府。
但如今她却没有这样的心思。
“你之前帮快活王,如今又在此处与我相见,究竟做什么打算?”石观音似是漫不经心地问,又一副鄙夷叹息的神情瞥了眼玉罗刹,“难不成想另投明主了吗?选这个人真是没有眼光。”
玉罗刹面无表情地看她一。他之所以和石观音不对付,就是因为石观音平等地蔑视所有男人,连他这个罗刹教教主也不例外。
王怜花很乐意看到他们针锋相对的样子,悠悠道:“我可不打算另投明主。这位教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真要说的话。我和他都认识同一个人呢。”
关系有,但不多。阿爸是连系点。
玉罗刹道:“别将我和你混为一谈。”
阿爸的跑腿小弟·王怜花笑着望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冷言冷语,道明自己的来意
“你们要见面做什么非要跑到这旮旯角来,环境清幽也不是这么个清幽法的,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什么都不知道。”
王怜花上来就是一顿讽刺挖苦,玉罗刹和石观音目光阴冷地望向他,大有一种你不说点有用的消息就别想从这离开的意思。
王怜花幽幽道:“昨天有人在说沙漠中目睹了一条黑色的巨蛇,身似长河,可吞日月……你们说它是谁?和它在一起的又是谁?”
玉罗刹面色一变。阿爸竟然跑到了沙漠。詹二没给他传信……不,有可能确实传信了,但阿爸的度比信的度快。
石观音瞥见玉罗刹的脸色,又见王怜花满意地微笑,眉头轻轻一蹙,问道:“你得意什么?我听说他行事无忌。难不成你觉得快活王逃得过去?”
王怜花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神情,似冷酷又似欢愉,他淡淡道:“快活王如何与我无关,我若在意他的话,又岂会来见你?”
石观音听了这话的第一反应是——既然如此,你怎么还帮他对付我,闲得慌吗?
玉罗刹心说这人就是闲得慌。无牵无挂,无忧无虑,哼,轻松得很呢。
王怜花道:“想要对付一个人,自然要看他从高处跌落至谷底才痛快,不是吗?”
玉罗刹微微挑眉。
此时的教主还不知道王怜花的真正身份,只知道他是一个用“倪一做化名”、擅长易容的阿爸的跑腿小弟。
就连快活王本人也不知道得意门客的真实身份。
王怜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做事毫无顾忌,反而惹人信任。
“事已至此,我没有担忧之事,要担忧的是两位才对。两位请仔细想一想,以你们的身份一定是那个人的眼中钉,必定免不了和他面对面的,不妨赶紧想想如何从他手下逃走吧。”
他这么说着却只盯着石观音,对一旁的玉罗刹倒是理都不理。
石观音不适又不悦,他总觉得眼前这名年轻人还有对她隐瞒的事。
此人怎么会和玉罗刹认识的?快活王这段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真是玉罗刹的授意不成?
可倪一与玉罗刹彼此之间的态度疏远,时而亲近,令人摸不着头脑。
石观音不由心中升起一股怒意,但其余事暂且不提,王怜花所说之事确实有道理。
石观音可没有自傲到能和一条黑色的巨蛇做对手。
想来那个黑衣人短时间内不会找上门,她需要立刻启程回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