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向寒还在往前边不停地走,边走边拿手机打电话。
其实这样来找人是最不理智的,但他此刻像是疯了,脑子里根本什么都装不下,全是岑帆困在大雨里出不去的画面。
靠着这股力量走在雨里。
被后边披着俩车用垃圾袋,匆匆赶上来的冯小垒一把拽住,“你冷静一点!”
周围雨和风的声音太大,想要输出全靠吼,“赶紧回去,都这个点了,人小岑说不定早就到家了!”
“我们来的时候我回了趟家,他家里没人。”刑向寒沉声说。
“他家?那不你家么。”冯小垒先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惊讶道:“合着你搬人隔壁去了啊??”
现在不是说这些时候。
刑向寒也被他刚才那一声喊得恢复理智,也知道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冲对方:“先回车上去。。。。。。”
两人往车里走,一上去冯小垒就从后边给人把毛巾顺前来:“赶紧擦擦吧你。”
刑向寒来的时候先回了趟家,拿了毛巾保温杯,是担心岑帆被雨淋了会冷。
结果现在全用在自己身上。
但他现在擦不擦没区别,从外到里全湿透了,裤脚还在不停往下滴水。
“你能不能把自己当回事啊?到时候你们学校问起来我该咋交代。”冯小垒说。
他也真是服了,认识人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样的,简直是疯了,跟不把自己命当回事一样。
哦不。
两年前见过一次,比现在更吓人。
刑向寒没应他这个。
给附近交管局打了电话。
头先两个没人接,接着又过了快二十分钟还是没打通。
眼见周围雨越来越大,冯小垒是真坐不住了,在旁边劝道:“走,咱先回去,没准人刚没到家,现在都到了呢。”
刑向寒扭头看他一眼,方向盘两边的手握紧后又松开。
滞了片刻,拿起毛巾把手上的水擦干净。
握紧方向盘,前边掉头,往来时的方向开出去。
外面雨还在下。
车里广播也在说,这是江城近十年来最大的一场暴雨,持续时间长,预计要到晚上七点才能结束。
城里到处都淹了,这场雨从开始下到结束接近小半天。
而两小时前。
岑帆站在客厅的玻璃窗前边,先是有些局促,后来直接在边上的榻榻米坐下来。
“姜丝可乐煮好了啊,趁热喝。”齐铭煊头上顶着块毛巾,走过来的时候把水杯搁茶几上。
“谢谢。”岑帆说。
他也没想到手机停电之前他能接到齐铭煊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