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向寒忽然回头,“我受伤的事别跟你老板说。”
“什么。”青年愣了瞬。
刑向寒继续说:“你老板是刑建平吧,要不是他,你们也今晚也不会一直守在那里。”
其实想也知道,以他自己的情况,按照原本的雇佣关系,对方完全没必要为他做这么多。
话都说到这一步。
青年也知道瞒不下去了,脱去自己的鸭舌帽,垂下头道:“是。”
“刑少。”
刑向寒回了屋子。
屋里漆黑一片,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房里的人应该早睡着了。
他怕自己现在这样会吓到岑帆。
先把带血的衣服都丢到外面的大垃圾桶,接着做在一楼地板上,先喷消炎药,外面用纱布简单包了两圈。
虽然眼镜腿扎得窟窿不大,但伤口深,应该是戳到了最里面的血管,刑向寒花了快一个小时才勉强把血止住。
他可以先去医院,以他的理智那样做无疑是最应该做的。
但在刚才那个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岑帆,他很想看看他,抱着他。
好像在身体产生痛意的时候,只有这样做才是对的。
上楼以后。
刑向寒低头去看躺在床上的人。
岑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闭紧眼,一动都没动,应该是睡着了。
刑向寒看了他好一会,感觉躁动一晚上的心在此刻终于得到了安宁。
他爬上去,想要把这个人轻轻拥入怀里。
却在下一秒,被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死死抵住喉咙!
他怔了瞬,巨大的黑暗让一切显得都没那么真实,反应过来后却直直对上怀中人的眼。
青年的声音格外清晰,坚定里带着利刃,是实在找不到任何出路的孤注一掷:
“别动。”
第47章
屋里静得出奇,床上对着的两个人都没说话。
刑向寒下意识咳嗽两声,感觉左边胸口的地方一抽抽地疼,腰部有块衣服湿了,似是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
上次他看到这个眼神是一周前,也是在这个房子里。
原本满是他的眼底爱意全无,像是已经完全失望了,麻木之后只剩下漠然,和屋里的黑连在一起。
这样的变化不是因为别的,全都是因为他。
刑向寒直到现在才真正有了实感。
“你想杀了我么。”诺大的房间里,刑向寒鼻子顶住人额头,低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