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许琮浪哪儿去了,他身为队长有义务了解成员的行踪。
电话接起来很快,只响了三声,他就听见那边响起了许琮的声音。
“喂?”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两天没见,夏焰却觉得心里一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
“是我。”他说道。
“我知道,”许琮在手机那头笑了一下,“我又不是听不出来。”
许琮这一笑,夏焰也莫名放松下来。
他靠在床头上,刚洗过的头还没完全吹干,有一滴水珠落在脖子里。
他问许琮:“你叔公的寿宴结束了吗?”
“结束了,刚回到房间,”许琮那边有倒水的声音,他自己的声音也有点沙哑,“今天来的客人很多,大家吃完晚宴,还有第二场宴会,笑了一晚上,我脸都快僵了,好多好几年没见过的亲戚朋友,都要应付。”
夏焰也想得出那个场景。
许琮家里家大业大,叔公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这次过寿自然是宾客满堂。
许琮说:“不过应付的主力不是我,是我哥。这家伙在家外都装得衣冠楚楚,一本正经,被一堆长辈围在中间,从事业聊到家庭,我看他才想跳楼。”
夏焰笑出了声。
他认得许琮的亲哥,许琰,跟许琮长得有些像,却更加不苟言笑,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不过这位亲哥对他还挺友好的,大概是因为弟弟在他手上。
但很快,夏焰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听见许琮说,“我还见到了,我父母要介绍给我的那个omega。”
夏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抓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却若无其事地问:“是吗?”
许琮看着手里的酒杯。
刚刚夏焰听见的倒水声,倒得根本不是水,而是酒。
他低声道:“年纪很小的一个omega,还在上大学,信息素跟你有点像,是蔷薇系的,跟在父母身边跟我问好。”
夏焰只觉得心脏都被重重地锤了一下,他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许琮:“那你喜欢他吗?”
许琮轻笑了一声:“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感觉得出来呢?但是他跟你一样,第一次见面,就给我递了一块巧克力。”
许琮放柔了声音:“夏焰,你还记得吗,我们作为练习生第一次在公司见面,当时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谁都不搭理,但你走了过来,问我是不是低血糖,给我拿了快巧克力。”
“那个时候,你也才十七岁。”
夏焰怔了一下。
他当然记得。
那是他正式作为练习生被公司接收的第一天,离出道总算是近了一步。
其实他也知道许琮并不是低血糖,可他望着那个坐在窗边的男生,望着那窗边的绿影垂下来,浓郁地侵染到室内,侵染到这个男生的衣角上。
他想,这个男生一看就很高冷,可是侧脸实在漂亮,我一定要和这个人认识一下。
所以,他拿了一块巧克力,找了个借口,坐到了许琮身边。
此后的许多年,他们都这样互相倚靠在一起,度过了无数个日夜。
就在夏焰回忆的同时,许琮也在那边说:“一转眼,我们两个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已经是第七年了。想起来真跟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