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上午,李氏接到了宫中的赏赐。引领赏赐队伍的依然是永康帝身边的亲信——汪公公。
他身后跟随着四名太监,两人双手捧着装饰华丽的托盘,另两人则小心翼翼地捧着锦盒,里面装满了京城最流行的首饰与质地优良的华贵布匹,处处彰显了皇家的恩宠。
汪公公的眼角笑纹仿佛都堆成了花朵,他对着李氏说道:“真是恭喜夫人了,威武将军在边关的首战取得了胜利,边关的百姓也因此得以过上了一个安稳祥和的新年。”
李氏和叶皖岚听后,心中的忧虑稍减,随即邀请汪公公留下来品尝茶水。
“不了,我还得回宫复命呢。谢谢夫人的好意。”汪公公婉拒道。
叶皖岚见状,便亲自上前相送,并递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辛苦公公跑一趟了,这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请您吃些茶水。”
“那就多谢叶小姐了,您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汪公公乐呵呵地说完,便坐着马车回宫复命去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叶家大房时,叶大夫人和叶梦瑶满心嫉妒,开始心生诡计,跑到寿安院去向叶老夫人诉苦。
大年初二一早,李氏带着叶皖岚姐弟如同往常一样,前往寿安院给叶老夫人请安。
请完安后,他们正准备离开,叶老夫人却开口了:“老二媳妇,听说你昨天接到了宫中的赏赐,怎么今天没见你给府中的晚辈们送点什么呢?”
叶皖岚和李氏闻言,一时语塞,心中暗道:这脸皮怎么如此之厚?竟直接开口索要赏赐之物。
李氏的脸上隐隐露出不悦,每年江南老宅的收益都悉数送往京城,自己还得往里贴补。
今年因为回京,只送了老宅的收益,这贪婪的索取便迫不及待的上演了。
还未等李氏答话,叶老夫人又说道:“还有,你们近日都住在府中,难道不应该补贴些银钱供家里使用吗?”
叶皖岚简直想大笑出声,这也太厚颜无耻了,竟然光明正大地要母亲出银钱。
李氏强忍着不悦,说道:“母亲,稍后儿媳便挑选些赏赐之物送来您这边。”
“竹意轩这边的所有开支都从我嫁妆中支出,就不劳烦府中费心了。”叶皖岚补充道。
叶老夫人闻言,见李氏竟然敢违抗她,当下便装作头晕脑胀,用手扶住额头说道:“你……你竟敢忤逆我!”
叶大夫人连忙上前用手帮她轻揉着头,一边说道:“弟妹啊,你刚回京,千万不要把母亲气病了啊。”
“哎哟,哎哟,还是头疼。”叶老夫人继续呻吟着。
见李氏还未答应,叶大夫人便让人去请府医前来诊治。估计明日就会传出李氏刚回京就不敬嫡母、把嫡母气病的话来。
李氏深知不能给人留下这样的话柄,只能暂时吃下这个亏。但也不能全如她们所愿。
“母亲,回娘家时,我把银钱都给了哥哥一起入伙做生意去了。当下手中只有三千两,稍后便命人一同送来。”李氏说道。
叶老夫人听后,便说道:“不用请府医了,已经好了大半了。你们都退下吧。”
本以为此事已过,她们都应安分了。
没想到到了晚上,叶老夫人身旁的嬷嬷来传话:“老夫人身子不太爽朗,念着今日天色已晚,烦请夫人明日前去侍疾。”
叶皖岚听完心中怒火中烧,必须要想法子治治这老虞婆。然后早些回将军府居住,不能待到大年以后了。
“嬷嬷,年哥儿年幼,母亲需在一旁陪着。我前去侍候祖母,成吗?”说着又悄悄递给她几个银锭子。
这嬷嬷掂了掂袋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看了眼叶皖岚,“那小姐明日记得来,老奴便回去复命了。”
“岚儿,还是我去吧,你祖母是存心想要磋磨人。”李氏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母亲,您要相信我可以的。您安心在院子里陪着年哥儿吧。”叶皖岚安慰道。
李氏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拗不过叶皖岚的坚持,只能答应让她前去。
次日天刚破晓,雄鸡报晓之时,叶皖岚便带着红兰来到了寿安院。红兰手里端着一碗熬得香浓的小米粥。
“祖母,孙女来侍疾了,给您带了小米粥。”叶皖岚接连喊了两三声后,房门终于打开了。
躺在床上的叶老夫人一脸不悦,她年龄大了,夜晚本就辗转难眠,刚睡着不久就被叫醒,心情自然不佳。
“祖母可是不愿孙女来伺候您?孙女早早地就起来为您熬了小米粥呢。”叶皖岚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
然而她心里想的却是:知晓她年龄大了夜晚难眠,这不就早早地来看望她了么。只要她说出不愿她来伺候的话,那就不能怪她不孝顺了。
叶老夫人已经醒来,再也睡不着了,也不能说出不愿的话来,否则怎么磋磨她呢?
“那你便把粥拿上前来吧。”说完,就有婆子把她扶起来半躺在床上。
结果,叶皖岚一不小心把勺子里的粥洒在了被子上,看起来有些恶心。旁边的婆子赶忙上前收拾。
“你怎么如此毛手毛脚?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的吗?”叶老夫人略带训斥地说道。
“祖母,孙女不是有意的。实在是孙女心疼您,一时手抖,便洒了。”叶皖岚眼眶微红,仿佛被她的话伤到心的模样。
她示意旁边的婆子接过粥碗,叶老夫人可不敢再让她继续喂下去了。
“上前来给我捶捶肩膀吧。”叶老夫人说道。
叶皖岚心中暗自冷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昨晚她特意问了红兰,怎么样按哪些位置会让人感觉痛意。
开始轻轻按着,叶老夫人困意来袭。
发现她放松快要睡着的时候,叶皖岚提前找到她肩膀斜方肌上缘的位置,用拇指按压下去,随即稍微增加力量,并且进行小幅度的揉动。
叶老夫人突然感觉一阵痛意袭来,猛地睁开了扒拉着的双眼。“你在干什么?是想要把我按散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