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知道自己確實不算皮糙肉厚,祈妄雖然討厭,卻也是實話實說,他又只能嘆了一聲,也沒再多糾纏。
。
兩個人一起到了店裡。
今天店裡有點忙,喻年剛一來就被小谷拉走了,讓他迅去換衣服來幫忙。
喻年一開始雖然只是臨時幫忙來當服務員,但是幹了一陣子,卻覺得也還不錯。
反正他也只上半天,下午就可以去彈鋼琴。
店內常來的客人也知道他就是彈鋼琴的那位小哥,有客人笑著問他,「能不能點曲子啊?」
喻年拿著ipad下單,聞言也笑起來,「不太忙的話就可以。」
他掏出一張小便簽,塞進了客人手裡,「想聽什麼寫在這兒就好了。」
客人挑挑眉,又抬頭望他,問道,「你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嗎,我之前聽過幾次你彈琴,水平很不錯。」
喻年搖了搖頭。
他想,當然不錯了,他鋼琴老師可是赫赫有名的洛書微,妥妥的天才少女。
要不是跟他姐有點私交,人家才不會來指點他。
他笑了笑,「我不是,我鋼琴是跟自己的老師學的,我也還沒上大學呢。」
客人有點意外。
「這么小?」
他又上下打量了喻年幾眼,試探地問道,「你是來體驗生活嗎,還是勤工儉學?」
喻年猶豫了下。
他看著眼前這個客人,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溫文爾雅,穿著淺灰色的開衫,頭髮染成了栗色,很溫和無害的形象。
他最近一個月經常會來這兒喝咖啡。
喻年想了想,還是回答了,「算勤工儉學吧。」
那客人大概也知道自己問的冒犯了,笑了笑,沒再多問。
這天下午,他也一直待在這裡,聽完了喻年彈奏他點的幾支曲子。
最後一支是李斯特的《鍾》,琴聲像泉水一樣跳躍著流淌而出。
喻年今天穿的是黑色的針織衫,手指在琴鍵上白得耀眼,每一個音符都非常準確,度與力度都控制得非常協調。
而等喻年演奏完了,中間休息的時候,他走過來,輕輕敲了敲旁邊的桌子。
喻年正在讓祈妄給他做一杯冰澳白,聽見旁邊的動靜,回過頭去,又對上了那位笑得眉眼彎彎的客人。
「你好,」那位客人主動道,「我叫章譽。」
「噢……哦。」喻年一臉懵逼,不知道這位客人想要幹嘛,但他下意識回道,「我叫喻年。」
在做咖啡的祈妄手上停了一下,往這人臉上看了一眼。
章譽倒是一無所覺,對喻年又笑了笑,「我可能是有點冒昧了,是這樣的,剛剛你說你彈鋼琴是勤工儉學,我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再接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