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記陛下說過不許你隨便出府的事麼?」
「我是與白二公子同行,不會有事。」梁言念抿了下唇,忍不住又低聲嘟囔起來:「再說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陛下為什麼不許我出府……我在京都一沒仇人二沒什麼朋友,就算出府,不是買東西,就是隨便走走,也不會招惹到任何人……」
「放肆。」梁婺依舊在寫字:「陛下口諭,你就這樣不放在眼裡?」
話是責怪的話,但說的輕飄飄的,好像他自己也不是很在意一般。
梁言念沒有從他的話里聽出責怪的意思,雖然抱怨的話是隨心而出,但也確實是心裡話。她一直都不明白陛下為何要讓她待在府中,難道她出府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這幾次出府,明明都沒有發生……
倒是待在府里,麻煩卻是不可避免的找上門來了。若是真有事,不管待在那裡,事情都是會主動找上門的,避是避不了的。
比如拂衣姑娘。
沒聽見梁言念接話,梁婺將手底下信紙上的一句話寫完後抬起頭,正要再問時,先看見了她手上拿著的紅面傘。
他一愣,原本要說的話忽然卡在喉嚨里,詫異之色浮於眼中。他身體下意識激動反應著站起身來:「這傘怎麼會在你手裡?」
梁言念沒想到他情緒會忽然激動,身體後傾著後退一步,然後眨了眨眼:「這傘……我、我從庫房找到的……覺得好看,就拿出來了。」
她笑了下:「怕下雨嘛。」
梁婺蹙眉,從書桌內側走出,伸手將紅面傘從梁言念手中拿過:「你若是想要傘,我明日命人給你買的,這把傘不能碰。」
「為何?」梁言念不解:「我看傘柄上刻著一個『雲』字,難道這不是我娘留下的傘?」
「……」
梁婺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拿著傘走回到書桌內側,並沒有要將那傘再給梁言念的意思。
梁言念微微皺眉,忽想到在碧雲樓時凜王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這上面刻著的『雲』字並不是她的姓氏,只是因為她名字里有個雲字。其實,她姓凌。」
梁言念唇角輕抿了下,雙手緩緩垂落後不自覺捏緊袖口。
她忽出聲詢問:「爹,我娘的全名是什麼?」
梁婺身體肉眼可見的一僵。他背對著梁言念,沒有轉身:「為何忽然問這個?」
「只是覺得身為她的女兒,活了十六年,竟然連娘親的全名都不知道。您只說過她姓『雲』,就連我每年去祭拜的墳前墓碑上,也只刻著『雲氏』,未有名。」
「既然以前都不知道,現在知道又有何用?」梁婺將傘放在身前書架上:「你娘生你的時候便死了,你自小是在王妃膝下長大,你記得王妃的名字就行。」
梁言念蹙緊眉心:「我現在想知道她的名字。」
梁婺往後瞥了眼。
「即便我娘出身再卑微,我也有知曉她姓名的資格。爹,您這般抗拒告知我娘的姓名,是您厭惡到一點兒都不願意提起她,還是在隱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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