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罗罗多么在意别的人叫他牧北方啊,很在意,就像是那随便的一跤就能摔出硬伤,韩佳媛那一声软语结结实实的在她的心上剜了一刀。尽管已经不是恋人了,却是不许别人触碰他们的私地,不许,谁都不许。却无能为力。
最初的时候,他介绍说,朔就是当北方讲的那个朔。后来,罗罗就放肆的叫他牧北方。开始时,他是不高兴的:“有名有姓,胡乱叫什么呢。”
罗罗撅嘴说:“冉牧朔太拗口了,牧北方,多有气势,而且多亲昵啊。”
冉牧朔哄她:“哪里拗口了,你叫多了就习惯了。”
罗罗点头。他心满意足:“叫吧,要经常叫。”
她认真的说:“好吧,牧北方。”
最终冉牧朔投降,拿她没丁点办法,任她牧北方这里牧北方那里的叫着,一叫就是三年,直到大四分手,她哭的时候还在叫:“牧北方,你是坏人!”
很多次梦中惊醒,耳边都是那样一句:“牧北方,你是坏人。走了就不要回来。”
现在,她就在他的怀里,静静哭泣,好像她没有离开过他,而他也没有离开过这里。
罗罗只是大颗落泪,冉牧朔心疼不已:“不要哭了,都不好看了。”
她抽泣:“本来就不好看。”
他说:“是啊,哭花了脸就更难看了。”
她仰起头,怒视着。他又笑了:“这话你能说我不能说,”伸手一点一点抚摸她的脸,“你最好看了,哭肿了眼睛还是好看。”
她说:“你现在怎么油嘴滑舌。”
他说:“五年里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把你骗回来,后来听人家说油嘴滑舌挺管用的,你鉴定下,我出师没。”
她说:“你放我下车吧。”
他冷静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问:“是这只么?”
杜罗罗不懂,只说:“你知道离开有五年了,也应该知道时间不等人的道理,你要结婚,我也要嫁人。”
冉牧朔说:“五年里,我每天都在想,你会等我的,就像我认定非你不可一样。”
罗罗尖利的问:“那韩小姐呢,你怎么解释?”
冉牧朔阴谋得逞:“你没觉得面熟么。她小名叫晨晨。”
杜罗罗忽然明白过来,晨晨不就是当年缠着冉牧朔不放的那个小表妹么,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她这么一变就让杜罗罗落入陷阱,手忙脚乱。
冉牧朔真诚的把戒指伸到她面前,冒出点孩子气:“喂。”
她低下头看得仔细,忍不住惊问:“你怎么知道的?!那会儿不认识你啊?”
那还是大一的时候,杜罗罗随着摄影协会去了趟著名时尚品牌的慈善会,现场黄白金光钻石光四处飞扬,遍地奢华,却独一枚素净的戒指令她怦然,戒指是几个法文字母拼成,意思是“我愿意”。她给那枚戒指拍了很多的照片,那时烂漫的想,除开这枚戒指其余皆是不能打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