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淚就是最好的武器。
纏住了他,也縛住了他。
他落上幾滴眼淚,自己就心疼的像是被綿針扎過。
就心疼到……
恨不得什麼都答應他。
姜洛洛聞言從他懷裡出來,抬起腦袋,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打濕的濃黑睫毛一簇一簇的,扇動著眼底的水霧。
「傅庭川,我本來就是喜歡你呀……」
「你就是他,他也本來就是你,你們倆是共同存在在這具身體裡面的,你們倆本來就是一個人。」
姜洛洛伸手環住他的腰,抬著霧氣朦朧的眼睛認真看他,聲音輕輕的,「我不想你出事,我想讓你好好的……」
傅庭川垂眸,沒有說話,只是默默伸手擦掉了懸在姜洛洛睫毛上的淚珠。
那隻軟軟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傅庭川動作頓了一下,任由姜洛洛把他的手掌撫開攤平。
然後看著姜洛洛慢慢把側臉靠在了他掌心上。
神情乖巧,滿心依賴。
傅庭川喉結滾動了一下,只覺得心頭像是被一隻小貓的尾巴撓了撓,麻酥酥的癢。
他嘆了口氣。
低頭下去,唇瓣印在了姜洛洛唇角。
算了。
大不了什麼都依他。
-
姜洛洛抱在懷裡的一筐小珍珠,目送傅庭川把自己關到了一個房間。
他說,他要按照卞教授的方法,試著和第一人格的傅庭川去溝通了。
臨走的時候,他彎腰親了親姜洛洛的額頭,長腿大步的離開了。
姜洛洛摸著額頭上殘留的微涼觸感,怔怔地看著傅庭川離去的方向,直到那扇門關上,才緩緩垂下了腦袋。
視線落到裙擺交疊的小腿處,他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痕跡,恍惚間又看見一個多小時以前第二人格的傅庭川發狠的樣子。
他嘴裡說著絕對不會放過那個男人,實際上對著自己的時候,已經克制著把動作放輕了。
他當然知道傅庭川有多麼恨那個想像中的男人,恨到即使知道那個男人是他自己的另一個人格,問卞教授的第一個問題,也依舊是怎麼才能殺了他。
可是為了自己,他竟然全都願意放下。
願意去和自己的另一個人格和解。
姜洛洛抬手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忍不住又眼皮發酸了。
【宿主!你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