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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六乐之问（第2页）

张政先说道：“求学者，当博学、温习、理解、实践、谦让！做到此五点，方可学有所成！”

公主和云生齐声说道：“谨遵先生教诲。”

张可瑶说道：“礼成！”

于是，公主和云生站直了，互相望了一眼，十分高兴。

这时，夫子张政先走上前来，对公主嘱咐道：“公主，你心性纯真，天资聪慧，气概不输男子，若能专心致学，假以时日，必是我朝风华绝代的女中豪杰！只是你性急任性，嫉恶如仇，务必要警惕那些口蜜腹剑之辈，恐被奸人所惑！”

公主听罢，虽不甚理解，却点了点头。

张政先又对云生说道：“云生，你天赋异禀，沉稳正直，志存高远，心怀天下，实乃本夫子最为得意的学生！可是也正因为如此，你的前途恐怕困难重重，多有阻挠！只因这正道沧桑，大道不易。为师只愿你能不负此心，善始善终！”

云生闻言，想起林家的遭遇，深有所感。

“云生谨记夫子教诲！”

接着，张政先对众人说：“之前，本夫子说过了，虽然已经收了云生为学生，却仍要考他其余五艺。正如云生所言，本夫子是想知道他学问之深浅。但其实，本夫子还想通过对云生的考察，让诸位也好好反思一下自身，这也是一种上课的形式。有了云生作参照，诸位才知，要成为一名德才兼备的国之良臣有多艰难！诸位身为皇家子弟，将来才更懂得识才、用才！”

公主和诸位皇子瞬间才懂夫子的良苦用心，连连称是。

平祺深以为然，上前作揖。

“夫子所言甚是，吾等幸甚至哉！”

张政先点点头，又问向云生。

“云生，你可准备好了？”

云生微微一笑：“请夫子出题！”

公主长呼了一口气，心情又紧张又期待。

“哈哈！那就先考六乐！”张政先笑了两声，“姑且问你，《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这六套舞乐，分别是什么朝代的古乐？”

这问题也太简单了。云生心想。

“《周礼·地官·大司徒》中记载，以六乐防万民之情，而教之和。其中，《云门》为黄帝之乐，用以祭祀天神；《大咸》为尧乐，用以祭祀地神；《大韶》为舜乐，用以祭祀四望；《大夏》为禹乐，用以祭祀山川；《大濩》为汤乐，用以祭祀始祖姜嫄；《大武》为武王之乐，用以祭祀祖先。”

张政先微微一笑。

“掌国学之政，以教国子小舞。本夫子又问你，六小舞分别包括哪些？又有什么区别？”

云生自信地答道：“舞，属于乐的教育，十三岁舞勺，也就是文舞，是徒手或持羽等轻物的舞蹈。十五岁舞象，二十岁舞大夏，均为武舞，指手持盾、剑等武器，作击刺等动作，是象征作战的舞蹈。六小舞包括有《帗舞》，需执长柄、饰五彩丝绸的舞具；有《羽舞》，需执鸟羽；有《皇舞》，需执五彩鸟羽；有《旄舞》，需执旄牛尾；有《干舞》，又叫《兵舞》，需执盾；有《人舞》，不执舞具，以舞袖为容。”

张政先饶有深意的一笑。

“看来，这两个问题对你而言太简单了，不过，你可别高兴得太早。现下，本夫子要问你，六乐可分为哪两类？必须有理有据。”

公主不禁小声嘟囔：“这也太难了。”

云生长呼一口气，闭上眼，努力回忆所学，想起母亲曾经陪他读书的场景。

“如果学生没记错的话，六乐可分为韶乐和武乐两种！其中，《云门》、《大咸》、《大韶》、《大夏》所代表的朝代，都是由禅让得的天下，所以称韶乐，也就是文乐，舞时左手执龠，这是一种形状像排箫的乐器，右手秉翟，是种用野鸡尾装饰的道具。而《大濩》和《大武》所表现的，都是以武力夺取天下，故而叫做武乐，舞者手里拿着朱干，也就是盾，以及玉戚，也就是斧。”

“哈哈哈，不错！”张政先大笑，又严肃地说道：“如今许多人只懂尊崇孔孟之道，却浑然不知其理！众人皆知孔子精通音律，听了韶乐而三月不知肉味！岂知孔圣人欣赏的不仅仅是韶乐集诗词、音乐、舞蹈为一体的艺术之美，更是歌颂禅让的圣德！《论语》中所说的‘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指的就是人的修身始于学诗，立于学礼，完成于学乐。《诗》在孔子以前，只能通过钟鼓管弦等庞大的演奏来表现，这是寻常百姓难以演绎的。而孔子对此加以改进，以《诗经》部分内容为歌词，配上普通百姓可以制作和演绎的琴瑟弦乐，才使《诗经》走入寻常百姓之家。这才是孔子所说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本夫子想以此告诫各位，学习应当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众人皆受益匪浅，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