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见了自己,又能怎样?自己又敢怎样?
她虽然被禁足,吃喝拉撒的,方乐盈可一点也未苛待,她就不能忍一时,就不能给他哪怕一点时间,容他想想办法?
为什么非要这么着急,火急火燎的,非现在这个时候,派人过来?
这个银杏,现在到底是谁的人?她清楚吗?现在这个时候,他们还能相信谁?
吴奇志烦躁不已,强忍着骂人的冲动,冷冷道:“不见!”
明之看着他脸色不好,赶紧低下头答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出书房。
却径自走去门口,亲自去和银杏。
昨天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府里就像炸了锅。有门路的,早已跑到夫人面前,表了忠心。只怕自己的动作慢了,被夫人或者身边的方嬷嬷记下来,万一再来个秋后算账,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明之却叫苦不迭。
之前的自己和初瑶,一个主内,一个住在,是这昭文堂跳的最欢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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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昨天,初瑶已经连夜被人拖出去卖了。
血淋淋的例子,就杵在脑门上,明之早已被吓破了胆。
揪揪如惊弓之鸟,草木皆兵起来。
急切的想找到机会,向夫人,甚至是吴嬷嬷或者银铃表明忠心,她两人的红极一时,眼看着无人能比。
自己是死心塌地的也想跟着夫人的,可是怎么能让夫人知道呢。
当然,自己也可以像银杏那样,不顾一切的跑到夫人院子外,只要夫人高兴,跪多久都可以。
可是两人情况不同。银杏是打着为了表姑娘的幌子,而自己一个小厮,能有什么理由跑到当家主母的院子里,死跪不起?
老爷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但凡让他觉一点自己急迫的想要投诚的心思,那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在两可之间。
而,自己唯一可以拿的出手的尺码,就是爷的心腹这重身份了,要是失了这个用处,夫人还能看重自己几分呢。
远远的看见银杏焦急的身影,明之就快跑了起来,气喘吁吁的跑到银杏面前,明之也下定决心,决定赌一把,就赌银杏已经投诚成功,这次的所作所为,只是配合夫人,演得一场大戏。
心情瞬间一松,顾不得喘口气,就开口道:“银杏姑娘,爷说不见。”
稍微停顿了一下,瞥见她转瞬即逝的无所谓的表情,心底更笃定几分。
继续诚恳的道:“他老人家现在正在气头上,姑娘还是莫要再向前才好。”
银杏本是个玲珑剔透的性子,瞬间接收到了明之的试探,心道:“这倒是个精明的。只是能得他相助,无论对夫人,还是我们,都便易了许多,也算老天保佑吧。”
遂递了个话头道:“那可怎么办。姑娘在房间里要死要活的,送过去的饭,也一点没进。
她可是双身子的人,这万一有一丝闪失,就是天大的事儿,岂是你我做奴才的能担的起的?”
明之看到银杏这么上道,禁不住大喜,一时间心思千回百转。
要说以前,自己可没有什么好处,递到这姑娘面前过。
这一次,如果天幸得她相助,帮自己过了这个难关,那么来日,自己必当厚报。
也就多了几分真心,更加实心实意的道:“若是姑娘不嫌弃,我倒是有个主意。
姑娘何不去求求夫人。
我们夫人最是个明事理、有心胸的,你看她平时对我们,能担待的尽担待。更别说对别的主子们了。
你也知道,我们这整个吴府,其实就是夫人的产业,所有的东西,都是夫人用她老人家自己的嫁妆置办的。
对咱们爷,那是好的没法说。
就是这样,还觉得不够,又叫人把老夫人和大小姐接过来,自己好好孝顺。
就连那表小姐,都接了过来,亲自指了琼羽阁给她,一切安置,都是按照大小姐的规格,一丝也不肯怠慢的。
你想想咱们夫人的这些做派,京城这么多世家大族,有几家主母夫人,能做到这个地步的?
真真的,说我们夫人是神菩萨下凡,那观世音娘娘转世,也不为过。
你说是也不是?”
看着明之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严肃却又耐心无比的等自己回答的样子,银杏只差一点,就当场笑了出来。
以前也没现明之这个没事啊。得亏他还每个词都不带重复的,这么一大串话说下来,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声情并茂,还一点没觉得过分,连她,都要禁不住连念三圣佛保佑,给了自己这么好一个主子。
容不得她多想,明之体贴的自己接了下去道:“所以这事,你不如去夫人那里求一求,怕不就反而很轻松就解决了。
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件事,就夫人的良善心软,见不得人受苦的,她老人家肯定会轻拿轻放的。”
明之真诚的看着她,那份热切,几乎要凝成实质。
只差亲口告诉她,快去啊,快去啊,去告诉夫人我的诚心,我对她的敬意,对她的仰慕,对她的忠心,对她的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