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连着说了好几回“不用你管”,这四个字他用起来越来越顺溜了。
秦徵耐着性子和他讲道:“这种土猫,尤其是这种花色,太野了,喂不熟。你要是想养猫,我托人去猫舍给你插个队,挑个健康漂亮的。”
黎听遥肩膀一拱,硬是把自己从秦徵怀里拱了出来:“我就、就喜欢、土的。”
秦徵硬贴上去,重新抱住:“好,土猫好。可是野猫是会抓人的,它把你抓伤了怎么办?喂归喂,不准摸它。”
黑白花小猫懵懂抬头:“喵?”
黎听遥看着猫,心都化了,扭头对着秦徵横眉冷对:“啊,肯、肯定没、没你抓得重。”会所里最健硕的刮痧师傅都没秦徵刮出来的痧多。
“我什么时候抓过你!”秦徵立刻为自己叫屈,话音刚落,突然卡住。
……他抓过的,他单只手就能抓住黎听遥两只手,压在枕头上不肯松。
这样,黎听遥不会太难受,也不能再乱动。
他喜欢看黎听遥纤细漂亮的手在空气中胡乱地握紧又松开,没有力气再握紧的时候,那只手会柔顺地垂着,像枝头枯败的花。
黎听遥被秦徵抱在怀里,挣扎的意图并不强烈,但他逐渐感到一丝不对劲,有一位不该上场的人物,似乎在和他的大腿打招呼。
在确认过小秦确实已经挺身而出后,他的脑袋瞬间就炸了,在秦徵怀里疯狂扭动:“变、变态!!!”
怎么能在猫猫面前做出这种变态行径!!!
黎听遥疯了,手推脚蹬地脱离秦徵的控制领域,二话不说把自己锁进卧室平复心情。
要是秦徵敢、敢在这里对他怎么样,别、别怪他对小秦下手。
黎听遥下定某种决心,眼神变得坚毅无比。
而促使他走出房门的,是一道尖利的猫叫,是小猫承受某种巨大威胁或痛苦时才会出的高昂叫声。
秦徵这个变态,他把猫猫怎么了?
黎听遥悲愤不已,顾不得其他,他匆匆跑回厨房,却连猫影都没看到。
再一看,秦徵若无其事地背手站在窗户旁边,撞见黎听遥回头,还对着窗外吹了两声失败的口哨。
没有哨声,只有“呼呼”两下。
真是刻意到极点的伪装。
黎听遥离他约一臂的距离,眼神一瞟,确认小秦已经安分退场,仍不放心地质问:“你、你对猫、做什么了?”
秦徵一本正经:“它说它吃饱回家了。”
……信你个鬼。
黎听遥趁其不备,一把抽出秦徵藏在身后的那只手,一眼就看到他手背上的新鲜抓痕。
三道,深浅不一,红艳艳的,还往外渗着血。
黎听遥一下慌了,猫的去向也不问了,先给他手背上打肥皂,再放到水龙头下面不断冲洗。
一边冲,一边数落:“你、你说你,还让、让我别、被抓,自己怎、怎么这样了?”
秦徵眼神飘忽:“它冲我卖萌,引诱我摸它,我上钩了。”
翻译一下,这人手贱摸野猫,被抓了。
对此,黎听遥二字辣评:“活、活该。”
秦徵见缝插针怂恿黎听遥退掉这间老破小:“你看吧,这种安保不怎么样的小区就是会有受伤的风险,别租了。家里那么大,有的是房间给你住。”
黎听遥只想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