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听遥放下手机,把脸转过去正对着秦徵,看到他头浓密的后脑勺,手掌悄悄贴了上去,摩挲几下,觉手感极好,多撸了两把。
手掌往肩膀转移的档口,被骚扰的那个人乍然清醒,翻身过来和黎听遥四目相对。
“又不准备睡了是吧?”半边脸压在枕头上的缘故,秦徵一只眼眯着一只眼瞪着,黎听遥看他,还有几分可爱。
听他半威胁的语调,黎听遥也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反复纠结要怎么和秦徵开口。
秦徵调整了一下睡姿,把黎听遥圈进怀里,安心闭眼:“今天好好睡吧,天天折腾对你身体不好。”
黎听遥却在他怀里拔出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晃了晃,小声地暗示:“可以,可以不睡的。”
秦徵怀疑自己还在梦中,猛然睁开眼,眼珠子都不敢乱转。
黎听遥等了半天,等不到秦徵的动作,只好自食其力,爬到秦徵的大腿上坐好,挨个解秦徵睡衣上的纽扣。
纤长白净的手指在自己的胸膛前晃来晃去,再装纯情男孩就假了。
秦徵体内的兴奋因子完全躁动了起来,他等不及黎听遥慢吞吞的动作,手掌覆盖上去,帮他解开上面的三颗扣子,直接把系扣衣服当成套头衫拽了下来。
秦徵舔舔嘴皮,拎起他的衣摆抵到他嘴边,诱哄说:“咬住。”
黎听遥听话地自己咬住衣摆,被推到的瞬间,忽然意识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平常的动作也太……像勾引了。
他成了祭台上那只主动躺下、自愿献出一切的祭品。
乖顺的、失去自我的、予取予求的、强烈地激出占有欲和摧毁欲的。
他无知无觉地抖落出几个音节,连忙用手按住不受控的鼻腔。
髋骨的位置仿佛在被野兽啃食,它的舌尖和牙齿争夺着留下印记。
黎听遥在迷迷瞪瞪中记起自己的目的,伸手挡在自己的肚皮和秦徵的脸之间。
秦徵不满极了,叼住他手背关节上的一块肉狠吸。
“不行,我还有话和你说……”黎听遥张嘴吐出已经被浸透的衣料,拉扯出几条银线,眼尾也泛起浓郁的红,“你出差的那一周,我可以自己出去玩两天吗?第一天去,第二天回。”
秦徵放过了他的手,双手支撑着,整个背脊弓起,完全笼罩在他的上方,声音沉下去:“你要自己出门?为什么?”
为什么?
一个身体健康智力无障碍的成年人出去玩两天,还要问为什么?
秦徵似乎也不看重他的回答,追加了“不准”两个字,便又捧起他的脸,开始亲吻他的额头和鼻尖。
黎听遥完全被这两个字砸懵了。
“不准”?
他开始重新思考自己和秦徵的关系。
法律上他们是彼此的法定配偶,情感上他们是搭伙过日子的搭子,肉体上他们是完成双人有氧运动的队友。
这三个身份里,有哪一个身份支撑秦徵表达这句“不准”?
他是来和秦徵组建家庭的,又不是给秦徵做长工的。
黎听遥胸膛一鼓一鼓,已经开始生气。
秦徵吧唧一口亲在他嘴巴上。
——啊,更气了。
黎听遥运气,抬腿,力:“下去!”
秦徵没有防备,被他一腿踹翻,茫然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