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没有错,爹不揍你。”
“真的?”谢辞持怀疑态度。
谢安平停下脚步等谢辞与自己站到同一个台阶,在与之平行继续往下走。
“说不会揍你就不会揍你,搞得我像是什么虐待儿子的继父一样。”
“也差不多了”
“什么?”
谢辞摇摇头:“没什么,什么都没说。”
谢安平斜他一眼正色道:“要是连这点勇气和骨气都没有,就不是我谢安平的儿子了,但谢家深·沐皇恩更该恪守臣子本分,你不该在大殿上顶撞陛下。”
“何为臣子本分?臣子本分难道就是无条件服从吗?即便陛下错了也不能谏言?”
谢安平左右扫视一眼,见周围人已散尽继续说道:“陛下没有错,主战有主战的道理,主和有主和的道理,阿辞,你看不到的对,不代表是错。”
“少年得意时往往一意孤行,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但一腔热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为父要告诉你的是,为将为帅更需沉着坚忍,切切谨记三思后行。”
谢安平看着仍一脸愤懑的谢辞叹息道:“罢了,也不失为一种痛快活法,只愿世道岁月磨不灭少年风骨,你这满腔热血永无寒凉之时。”
你想嫁给没净身的太监?
那天之后,谢辞被罚十日不得上朝,没再深究。
议和之事无力改变,计昭明的事又是遥遥无期,他只得先解决眼下最容易的事,去了牧云书院。
未回皇城前他一直在考虑若是赐婚该如何应对,结果回来一打听皇帝一心在娿罗王子入京一事,根本没心思赐婚,如此一来倒给他省去不少麻烦。
牧云书院极负盛名,春闱将近,一下子多出不少刚入京的考生,谢辞进去几乎十步一答,不是问他从哪来就是问有没有见过尤先生。
学堂外有人看守不得进入,一群人便守在外面候着等着,求能见尤先生一面,得尤先生授业解惑。
谢辞通过看守时还掀起一场轩然大波,直到看守的书童解释他是谁,一群学子考生才算消声。
谢辞哪见过这场面,只道这读书人闹起来比街口老妪还嘈杂些。
学堂内学子早已散去,唯有尤子书一人坐在案前似在抄书。
谢辞跳过门槛跑过去一屁股坐在案上:“我说尤二哥哥,你这儿也太吓人了,我差点儿被那群书生围住骂死呀。”
“没个正经样子,下去。”尤子书敲了下他的腰,另一只手仍在一笔一画地抄写书上内容。
谢辞没听,不仅没听还转了个身去看:“你在抄什么呀尤二哥?”
“有位学生想求这书,但此书唯此一本,我便誊抄一份给他。”
“哦咯,那肯定是个特别中意的学生,真偏心,都没给我抄过。”
尤子书抬眼看他:“你这泼皮何时读过书?如今字可还写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