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担忧,作为母亲,她又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只是这宫廷之中,步步惊心,她不得不对他严格要求。
沈清梨等人也纷纷告退,御花园里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的那场风波从未发生过。
春日融融,暮色如墨,悄然晕染了沈府的每一处角落。
沈清梨一袭明黄衣衫,端坐在雕花梨木桌前,面前摊开着一张素白信笺,笔墨在指尖流转,写下对远在边城二哥沈司珏的思念。
她柳眉轻蹙,咬着下唇,心中暗自思忖:“我如今早已偏离原书剧情,不再是那惹人厌的恶毒女配,可男女主却仍如阴魂不散般,时不时出现在我眼前,这日子,真是越过越艰难了。”
正想着,书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颀长身影裹挟着些许寒风闯了进来。
沈清梨抬眸,只见三哥沈清扬身着玄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月白色玉带,手里举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像个得胜回朝的将军,满脸得意。
“阿梨,瞧瞧三哥给你带什么来了!”
沈清扬大步跨到桌前,将糖葫芦往桌上一放,顺势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沈清梨又好气又好笑,站起身来,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嗔怪道:“三哥,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这般冒冒失失就闯进我书房,也不怕吓着我。”
沈清扬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拿起糖葫芦,递到沈清梨嘴边,笑嘻嘻地说:“阿梨,快尝尝,这可是西街老王家的糖葫芦,甜得很,你不是最爱吃了吗?”
沈清梨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接过糖葫芦,轻轻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瞬间在口中散开,她眉眼弯弯,露出满足的神情:“嗯,还是老味道,三哥,就你最懂我。”
沈清扬看着她吃得开心,自己也跟着乐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打趣道:“那可不,你可是我最宝贝的妹妹,我能不懂你吗?不过话说回来,阿梨,你这整日在书房里写写画画的,都在忙些什么呢?莫不是在写什么情诗,给哪家公子哥暗送秋波呢?”
沈清梨一听,脸“唰”地一下红了,抬手便给了沈清扬一记粉拳,娇怒道:“三哥,你再胡说八道,我可就不理你了!我不过是给二哥写封信,问问他在边城的近况罢了。”
沈清扬连忙举手投降,脸上却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好好好,三哥错了,不该打趣你。不过说起二哥,也不知道他在边城过得怎么样,那地方苦寒,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沈清梨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担忧:“是啊,我也担心二哥。他在那边保家卫国,我们却只能在这后方,盼着他平安归来。”
说着,她又坐回桌前,拿起笔,继续写着给二哥的信,一边写,一边对沈清扬说:“三哥,你要是有什么话想对二哥说,也可以告诉我,我一并写在信里。”
沈清扬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说:“嗯……你就告诉二哥,让他放心,家里有我呢,我会照顾好你和爹娘的。还有,让他在那边多吃点好的,别舍不得花钱,要是缺什么,尽管写信回来。”
沈清梨点点头,将沈清扬的话一一记下。
写完信,她仔细地将信笺折好,放进信封里,又用红蜡封好口,这才抬起头,看着沈清扬说:“三哥,这信明天就让小翠寄出去,希望二哥能早日收到。”
沈清扬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阿梨,你长大了,也懂事了。以前总觉得你是个调皮捣蛋的小丫头,如今看着你为家里操心的样子,三哥都快不认识你了。”
沈清梨白了他一眼,笑道:“三哥,你这话说的,我哪有那么不懂事?不过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明白了许多道理罢了。”
说着,她的眼神暗了暗,想起了那些与原书剧情偏离的日子,心中五味杂陈。
沈清扬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说:“阿梨,别想那么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三哥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你要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就跟三哥说,三哥帮你解决。”
沈清梨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用力地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三哥。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两人正说着,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沈清梨好奇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只见一只小巧的画眉鸟站在枝头,正欢快地唱着歌。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转头对沈清扬说:“三哥,你看,是画眉鸟!这鸟儿可真漂亮。”
沈清扬也走到窗边,看着那只画眉鸟,笑着说:“这有什么稀奇的,改天三哥带你去郊外,那里的鸟儿更多,比这漂亮的也有不少呢。”
沈清梨眼睛一亮,兴奋地说:“真的吗?三哥,你可不许骗我。”
沈清扬拍着胸脯保证道:“当然是真的,三哥什么时候骗过你?等过些日子,天气暖和些了,三哥就带你去。”
沈清梨开心地笑了起来,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是啊,我的三哥最是对我好了,可是,我的三哥最后死在了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