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你听得到吗?”
是夜戮的声音,李长青听得清楚,眼皮却十分沉重,想要抬起来,但试了几次,还是没办法睁开。
“溟潋,李大哥这样会不会死?”小丫头着实着急,说话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就说,让我进入梦境吧!你们一个两个都说不行,现在好了,要是老大有个什么,咱们还不如都去陪他?”
夜戮的语越来越急,声音也越来越大,他在责怪自己,无论当初溟潋和玲珑如何反对,自己都应该不管不顾,在老大苏醒之前就进入悟心方丈的梦境。
“别吵吵,李长青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连续进入三个梦境,消耗了过多的精气,有些虚脱,昏迷了而已。”
“昏迷了,还而已?”夜戮和玲珑异口同声质疑溟潋,他们俩可从来不曾这么默契,面对李长青的安危,他们的意见出奇一致。
不过,两人说完之后,相互白了对方一眼。
“小声点,李长青的眼皮抖动了一下,也许就快醒了,”溟潋嘴上不说,心里却也十分担心李长青,自他回到现实,溟潋就没有离开半步,始终蹲坐在李长青身边,仔细观察他的变化。
这一句话成功的让两个人闭嘴,同时伸长脖子,看向李长青,许久之后,玲珑嘟起小嘴,道:“眼皮哪里抖动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夜戮一手托腮,也若有所思道:“溟潋,莫不是你看错了吧?我也没看到老大眼皮抖动。”
两人这么说,脖子却伸得更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死死盯着李长青。
“我脸上有钱啊?你们这么看着我?”
两人同是眼睛一亮,大喊一声:“老大(李大哥)醒了!”声音中带着满满的兴奋。
话音刚落,李长青缓慢的睁开眼睛,三张大脸同时出现在眼前,其中还有一张干瘪的骷髅头。
“我才刚醒,你们三个能不能别吓我?我没被梦境困死,被你们吓死岂不是不值得?”
面对三张并不打算离开的脸,李长青尴尬的脚趾抠地,他双手撑在地面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坐起身。
但是,身体太虚弱了,努力了好几次都无济于事,只能又乖乖的躺了回去。
“没事了!都别围着了!你们俩想闷死他?”
李长青从来不觉得溟潋的声音可以这么动听,一句话便成功让两张大脸移开,他感激的看了溟潋一眼。
溟潋支着拐杖站起身,说:“李长青,要想好好活着,就暂时不要动用武力,老婆子年纪大了,可没那么多闲工夫一次又一次救你于危难,有那时间,还不如陪陪我的儿子。”
正说着话,溟潋已经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拐杖中,拐杖缩小,准确别在李长青腰间。
她在李长青腰间,总与日晷戒齐平,时常能够看到付宇的影像,了解他如何为投胎做准备,老怀安慰。
溟潋可是多一刻钟都不想待在外界,若不是要帮助李长青,实属无奈之举,她更愿意待在拐杖中装死。
李长青当然明了她的心思,现如今伙伴已醒,后续的事情靠自己三人亦能解决。
伙伴已醒?
想到这里,李长青突然转头面对玲珑二人:“方丈呢?他还好吗?醒了吗?”
玲珑脸色稍沉,抿着嘴唇低下头,轻轻摇了摇,说道:“你在方丈梦境时,他不知何故,突然吐血,整个身体摔倒在地,到现在都未曾苏醒。”
“不过,李大哥你放心,溟潋给他诊过脉,说只是看着凶险,并无大碍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李长青觉得身体有了些力气,双手后撑地面,一用力,勉强支起了身体。
他只觉脑袋有些昏沉,摇晃两下,差点又栽倒,夜戮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身形。
“老大,你就别管了,方丈我们来照看便好!”
李长青晃动几下脑袋,感觉稍稍轻松一些,双手撑着夜戮的胳膊,一个使劲,身体站立起来。
“我得看看,在梦境时,方丈就不太对劲,我进去之前,他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后来又跟心魔斗争,吐出两口血,恐怕情况不太好。”
他说着,摇晃着身体走向悟心方丈,夜戮在身旁扶着,生怕李长青站立不稳。
玲珑和夜戮早已把悟心方丈扶起来,此时,他正背靠着供台坐着,手脚还保持着打坐的姿态,只是双眼紧闭着。
李长青来到悟心方丈身前,缓缓蹲下身子,先是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
随后,又探了探他的脉搏,一动一静之间,苍劲有力,犹如滑丝。
李长青长长叹出一口气:“还好,没有性命之忧,恐怕只是过于虚脱,这才昏迷不醒的。”
“对,溟潋老太也这么说,李大哥,你这么厉害呢?还会看病?”玲珑探着小脑袋,一脸崇拜的盯着李长青。
“废话!我家老大,那肯定是无所不能,否则,也不能让我夜戮心甘情愿的跟随他!”
“怎么哪都有你?”玲珑实在不满,她本想趁机拍拍李长青的马屁,让他注意一下自己,偏偏又被夜戮接了话。
她狠狠瞪了夜戮一眼,小嘴一噘,揉了揉自己的鸟窝头,生起了闷气。
李长青习惯了两人的战争,仔细观察悟心方丈,放下的心不免又悬了起来。
“按理说,以方丈的脉象,不应该昏迷这么久,应该在我之前就苏醒的,难道还有什么,是我没有诊出来的?”
玲珑闻言,转身看向悟心方丈,一扫脸上的阴霾,换上了担忧的神情,道:“刚才,我们只顾你的安慰了,都没有注意方丈,这么说来,还真是,溟潋也说了,他应该在你之前苏醒的。”
“所以老大,方丈会不会是有什么隐疾,我们没有现?”
李长青看看夜戮,又看看悟心方丈,暗暗自语:“隐疾?难道是鸠摩罗什?悟心方丈的执念为何会是如此心术不正之神?”
想着,他再次探了探方丈的脉搏,若有所思道:“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恐怕我们需要找到另一枚戒指,才有可能唤醒昏迷的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