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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但他们还是按照约定,给了王氏一两银子。

接下来的几个人,沈灼怀与司若倒是没有看错了。他们要上报的,的确不是自身亲属的失踪,不过倒也有些可提供的线索。

有两个人是一起来的,是附近的邻居,想提供的是同一条线索,还为此差点在公堂之上厮打起来,沈灼怀一顿威胁,二人才歇了心思,约定好交代线索拿到的银两五五分账。

二人表示,他们居住的巷子里有一户老鳏夫,平日深居简出,靠朝廷的给养过活。但就在去年九月过后,老鳏夫这个人就很少出现在邻居面前了,但每个月朝廷送上门的银子和粮食又会被拿走,一开始大家只以为是老鳏夫上了年纪,出来得更少了,也没在意。直到司若张贴赏单,这二人才突然想起老鳏夫,直接敲开老鳏夫家大门,却发现门上了锁,但屋子里根本没有人,屋内剩余的粮食已经腐烂许久。但桌上一杯茶水被倒出,甚至还没喝完。

似乎老鳏夫从某时某刻出了家门,却再也没有回来。

两人赶紧跑来领赏。

这种无人照顾,无儿无女的人突然消失,的确也十分可疑。司若想,鳏夫最多不过六十岁,也算在五十多岁的范围内,大概他也是被害了。

这邻居二人自然也领了赏离开。

下一个说话的是站在最中间的一个小孩子,浑身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像个小乞丐,一开口却不是毗陵口音:“俺,俺也有线索……”

司若忍不住瞥了沈灼怀一眼:“你辖内还有这么可怜的小孩儿?”

沈灼怀挠挠头:“多少是有照料不到的地方……且让他说着吧,待会送他到育幼院去。”

小孩说话结巴,不知是被这里的气氛吓得,还是原本就有些症结。不过倒也能听得明白。

小孩说他去年六月来到毗陵乞讨,遇到一个很好心的书生大哥,每天下了学见到他都给他吃的,还约定等他考完试后就把小乞丐带回家做书童。可就在八月后的某一天,很多书生都从外面回来后,小乞丐却再也没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书生大哥。小乞丐也尝试去毗陵的书塾问过,可被书塾赶出来了,书塾里其他书生还笑话一样告知他那个书生考完试后就不见了,可能是没考好去哪处林子寻死去了。

小乞丐不相信,一直在等,但再也没等到。如今得知有寻人的希望,他便又来了府衙。

“八月……”司若抬眸,“或许,这书生是最早的受害者。那个头颅……会不会就是他?”

第16章

小乞丐后还有一些人,司若虽想快些叫小乞丐去辨认尸体,但还是耐着心听完了。

其中有一个男人说自己老婆和别人跑了,想让官府帮忙找回来。

一个人说自己家附近好几个乞丐不见了,这线索虽然虚无缥缈,但不是没可能。

还有一个青年人说自己的母亲也消失了几个月,去年农忙时就不见,让司若想起那为女子的一半手,也记了下来。

再剩下的就是为拿赏银乱来的人,一问三不知不说,前后口供还矛盾,被沈灼怀赏了一顿板子赶出去了。

司若牵着小乞丐的手,带他往阴房去。

沈灼怀跟着在后面走。

他看得出来司若其实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冷心冷肠,至少面对老人和孩子的时候,会露出柔软的一面。他知道阴房对于一些大人来说都是让人害怕的地方,便一直拉着小乞丐的手。他也怕碎尸吓到小孩子,在开门之前叫自己陪小乞丐在外边等,自己将碎尸遮好,只留下头部。

这才让小乞丐进去。

“你看看,这是你认得的人么?”司若柔声道。

小乞丐低垂着头,似乎有些不敢看,但最后还是大着胆子走了上去。

一个头颅光秃秃地摆在木台之上,周围是亮起的烛台。

头颅已然面目全非,小乞丐深吸一口气,盯着头颅看了一瞬,又很快低下头去。

“怎么,是吗?”司若晓得他不愿再看了,便盖上白布,将他牵出阴房。

来到了有阳光照耀的地方,小乞丐仿佛才活了过来,开口:“不,不是!那个不是书生大哥!”

“不是?!”沈灼怀与司若异口同声,“怎会不是?!”

因为先前小乞丐也未提到书生年纪,四五十岁的秀才也是大有人在,死亡时间也相似,二人便把头颅当做小乞丐口中书生,谁知又是一空。

司若问道:“小孩,你口中的书生大哥,年纪几何?”

小乞丐揉揉眼睛,抽噎道:“大约、大约三十出头罢了,但那绝不是书生大哥!我将书生大哥相貌牢牢记在心底的!”

司若叹了口气,只得叫沈灼怀将小乞丐送走。

沈灼怀安排好事情,见司若又开始郁闷了,忍不住逗弄他:“你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为何总是这样闷闷不乐的?要不,猜猜我今天早上干嘛去了?猜对了我便将新线索告诉你。”

司若倒是完全没注意今早沈灼怀还出门了,但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他肯定有新东西没告诉自己,剐了他一眼:“爱说不说。”说罢,便一甩袖子,走回自己房间。

“哎,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开得玩笑呢?”沈灼怀跟上前去,拽住司若袖子,按捺不住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蛋,“多好看一张脸,笑起来多好——”

话音未落,司若便从怀中掏出一把东西——那分明是今早他在后庭院磨的钝豆腐刀,挡下沈灼怀的毛手毛脚,一刀抵在沈灼怀喉咙跟前:“你再说废话!”司若只觉得沈灼怀现眼得有点讨厌——可他又只对自己一个人现眼,自己怎么招惹他了?

沈灼怀举起双手连连做投降状,假意求饶:“我说,我说便是。”

司若才将豆腐刀拿下,背向他快步向前走。

沈灼怀一边跟上司若,一边将自己今早得知的信息告知司若:“……现在看来,也就是说,大量购买磨刀石的这个人,与导致镇中这样多的人莫名失踪的人,或许是一个——虽然这个推断很没头没脑,但是我们算一算,头颅,四肢加上身躯,即使有被斩得更碎的部分,但大抵受害者也就是六个人,与今日向我们投报的失踪者,人数是相同的。”

司若这才回过身来:“所以我们只需要沿着这条线查下去,就能找出凶手了。”

沈灼怀这些天也算是摸清了一些司若的性子,司若肯回复他,就算是消了些气,沈灼怀笑着点点头道:“是。”

然后两人开始讨论究竟是从书生失踪前后开始找起,还是直接盯着卖磨刀石那家小店不放好。

他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完全没有嫌疑人的动机。他们都知晓凶手是如何杀人的,如何抛尸的,甚至知道他可能对那些人动了手——乞丐、鳏夫、农妇、书生、富商,不外如是。但即便如此,嫌疑人还只是一个面目模糊的人,而非有一个具体的形象。这些人有男有女,年纪从三十到五十不等,平日里也都是些不大与人结仇的良善角色,很难从受害人的生平去摸查到凶手的针对对象。唯一比较笃定的,也只有磨刀石那条线。

毕竟只要凶手要继续杀人,他就一定要保持凶器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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