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可是据咱家所知,这宫女是迫不得已,才去了御花园的,徐嬷嬷没问清楚,便急着要罚,未免有失偏颇。
既是殿下让咱家过来查明,那咱家也是要回话的,你方才口口声声说这宫女私逃,可有什么凭证啊?”
徐嬷嬷听到这话,微微侧了侧头,看向人群中的某个方向,随后敛回眸。
“有人昨夜子时,见着孟婉拿着包袱离开,今晨未归,宫女私逃乃是大罪,那人不敢隐瞒,便赶紧过来禀告于我。
安公公,既是孟婉已经回来了,那老奴定然会问清楚,她昨夜为何离开,又为何彻夜不归,还望安公公放心。”
“哎哟,徐嬷嬷言重了,咱家不过是殿下身边的奴才,咱家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
殿下素来仁厚,这宫人虽是奴,但也不能凭白被冤了,既是徐嬷嬷要问清楚,那咱家正好也在这里听一听,回头啊,同殿下也好有个交代。”
“是,老奴遵命。”
徐嬷嬷站起身,冲着一旁的人开口,“去给安公公搬把椅子过来。”
待椅子搬来,德安坐上去,朝着孟婉开口,“你,把昨夜之事说出来吧。”
“是,奴婢遵命。”
孟婉说完,朝着徐嬷嬷屈了屈身,“启禀嬷嬷,昨夜奴婢床上出现了毒蛇,得齐郎卫将蛇斩杀,这才让整个西廊房化险为夷。
许是宫人们都被吓着了,奴婢觉得这蛇终究是在我床褥上发现的,故而便不忍再待下去,所以收拾包袱离开。
奴婢本想着,早上之时,同嬷嬷禀明此事,但却不小心在御花园睡着了,这才惊扰了殿下同丽妃娘娘赏花。
徐嬷嬷,孟婉并非私逃,而是受到惊吓,心有余悸,昨夜不敢待在掖庭,又无处可去,才在御花园避寒,还望嬷嬷恕罪。”
说完,孟婉跪了下去,徐嬷嬷一见,脸色沉了沉,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哟,都在这儿呢?”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穿着黑锻太监服的公公走进来,徐嬷嬷一见,连忙迎过去。
“陈公公,您怎么来了?”
被唤作陈公公的人,刚想开口,便见着坐在椅子上的德安,立马浮上笑脸,上前几步。
“哎哟,安公公,您怎么今儿得空来这掖庭啊?”
安公公见着对方,淡淡弯了下唇,“这不,今儿殿下同丽妃娘娘在御花园赏花,正巧撞见了这个小宫女,命咱家将人给送回来,陈公公今日不在内务府,怎么也得空来掖庭啊?”
“这不,昨儿掖庭闹了蛇,侍卫所今儿将事报了过来,这寒冬腊月的,闹蛇可不是小事,咱们做奴才的,可不得过来问问清楚吗?”
“哟,合着昨儿还真是闹了蛇啊?陈公公说的在理,这寒冬腊月的,怎么会有蛇呢?”
说完,他故意挑了挑眼梢,看了眼徐嬷嬷,徐嬷嬷见状,连忙而出。
“安公公,陈公公,此事是老奴疏忽,今日我便命人严查,看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生出事端,定然按宫规杖毙此人。”
她说完,安公公随即从椅子上起身,顺便弹了弹衣服,“得,今儿这事,咱家也知道的差不多了,陈公公,那你接着查,咱家就先回去复命了。”
“哎,好嘞,安公公慢走。”
当德安离开,陈公公收回目光,瞬间面孔变的冷沉一片,冲着徐嬷嬷阴慽而出。
“元日将至,宫里闹蛇患,滋事体大,若是你查不出究竟谁在背后生事,可就别怪咱家不留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