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笑吟吟地跟过去。
走到更为安全隐秘的空间,裴夫人一手扶在花瓶,颇为自得道“前路的荆棘娘已经为你摆平了,剩下的,要你自己来了。”
“阿娘说的是”
“既然钟意她,非她不可,圆房不能拖。只有她做了你的人,才是咱们裴家认可的儿媳,否则,终究是一个存在隐患的外人。”
裴宣眉眼的喜色渐渐淡下去“如此贸然草率,对她何其不公”
“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公道你身上背负全家的生死荣辱,娘只是要你破她身,你也做不到”
裴夫人不愿强逼她,思量须臾,话音一转“我看她待你情意深重,她是你苦苦求来的妻子,你忍心教她枯守空房,尝不到敦伦之乐”
看她低头不语,裴夫人趁热打铁“男女有别,若是顾及行房时被她现破绽,你大可少去这点顾虑。娘已经和她说了。”
“说了”裴宣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说了什么”
“”
饶是面对的是十月怀胎的亲女儿,话到嘴边裴夫人还是觉得羞耻,只是和家族兴衰比起来,这点羞耻算什么
她落落大方,轻描淡写“你的男儿身保住了,但已经是个废人了。”
裴宣常年与男子打交道,哪能不懂说一个男人是“废人”的深意
一团热气窜上脸,她顾自羞恼“阿娘,您、您怎么能”
“我怎么了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你迟迟不肯动作,是要急死我么没有那玩意,你可以用手,用舌,随便你用什么。”
她沉着气往袖袋摸出备好的册子丢过去“好好学一学,光晓得逮着姑娘嘴巴亲,丢人。”
“”
裴宣脑子懵,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又气又笑,俏丽的小脸苦兮兮的“阿娘,你怎么能害孩儿呢这要我出了门如何面对缇缇”
裴夫人被她那句“缇缇”激得脊梁骨麻,一头稀奇她端正清直的女儿何时变得如此肉麻,一头暗恼她有贼心没贼胆,丢人丢到家。
“总之你看着办,莫要辜负为娘和你娘子的期待。”
“这、我”
裴夫人看不下去,一手扶额“宣儿,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想瞒住你的身份、彻彻底底除去这隐患,你就要心狠。你不狠心,别怪娘帮你狠心。”
她背过身,音色沁凉“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娘派人动手,你细思量。”
弦外之音听得裴宣脸庞热意刹那褪得干干净净。
想也知道,能稳坐宰相正妻位子的人哪能没点手段没点狠辣
房间寂静。
留给人思考的余地不多。
裴宣攥紧厚厚的册子,额头沁出一层冷汗,她咬紧牙“孩儿听娘的,但除了我,谁也不准动她”
裴夫人满意一笑“你要她,她自然是你的,是我裴家正儿八经尊贵的少夫人,女子名节大过天,她做了你的人,方能与咱们做一家人。”
她挥袖离去,长长的裙摆迤逦过明鉴平滑的地砖。
四围悄然无声,裴宣拧眉懊恼,怀揣心事盯着那画册,只掀开扉页,露骨的画面冲进眼帘。
啪
画册掉在地上。
正经人裴修撰少见多怪地长嘶一声,仿佛那册子烫手。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