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眯起眼,脸沉的吓人。
焦老板是个从不拖泥带水的人,就像与人谈判,他从不说第二遍废话,这个模仿的人显然学到了精髓,在警告无果后,拽着我的‘焦老板’直接掏出从车里拿下的电棍,二话不说摁在我身上。
电击有多疼,我想除非亲身经历,不然难用言语形容,那感觉很像把你脑子四肢里全部的神经肌肉都扯出来,打个结再塞回去。
我当时跪在地上,疼的直接哭了出来,这种哭是生理性的,并非单纯因为疼痛,电流会刺激感官,也许我是有耐受度的,咬咬牙并非不能忍,但这和常规训练手段不同,在人体极限承受的强电压下,我没能受住。
我疼的眼前一黑,也许还低声呜咽,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让我知道这个王八犊子是谁,过后我一定要把他放在电网里电他个八十回。
闷油瓶停下脚步,没再往前走,我没看见他的表情,也实在是疼的抬不起头。
我感觉到电棍再度抵在我脊背,但没有开,‘焦老板’平静地开口,“把棍子扔掉,不然我再电他一次,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扔,那他能不能受得住可就不好说了。”他对闷油瓶道,大拇指在电棍上摸索,是在调整电压档位。
我当时心里一凉,这他妈还有更高的电压吗……
清脆的铛的一响,闷油瓶扔掉了棍子。
我刚艰难地想转头,‘焦老板’一把拽起我,电棍反面是特制的钢刀,他握着刀柄,将刀尖抵在我脖子上。
“我不信你,让我看到点诚意。”‘焦老板’说。
话闭,一旁有人拿出副手铐扔在闷油瓶脚下,是想限制他行动。
不等闷油瓶去捡,‘焦老板’来了句nonono,“我不是傻子,手铐可锁不住你。”他语气轻飘飘地,“我要你亲自动手。”
不止我,其他人也愣了下,一时没理解‘焦老板’的意思。
我却无暇思考,脖颈皮肤传来一阵细密的疼,我曾经受过不少刀伤,对这感觉很熟悉。
这王八羔子竟然真的把刀尖对着我锁骨斜上方刺进去了,虽然不深,但是这种恐惧是真实的,尤其当我感觉到,有血一路顺着我胸膛流下的时候。
我想我最失策的是,我完全没意识到,霍道夫说的还原,还包括还原我的伤。
到现在,我头一次想打退堂鼓,我不想闷油瓶真的看见我这个样子,哪怕是假的。
我好似神志不清的想着,找寻闷油瓶的目光,如果我能说话,我会告诉他,转过去,别看。
我瞧不清闷油瓶眼里的一切,他停在原地。
闷油瓶抬手,一阵利落的骨骼推移响。
他卸了自己的肘关节。
第十六章
我被‘焦老板’重新拖回车上,有人给我套了一个眼罩,现在不止不能说话,还看不见。
闷油瓶应该是被带到了另一辆车上,他卸了自己一个肘关节,临走时又被铐了一层链子。这些人一直用胶布封我的嘴,还粘了两道,我要说的话都憋在了肚子里。
很久,有人上来坐在我旁边,他把我放倒,露出我锁骨上的伤口。
细密的疼传来,是棉签的触感,应该是在处理我的伤口。几分钟后,动作停了,我正疑惑,一片冰凉从我脖子上散。
我下意识想动,随即有其他人过来按住我。他们正在我脖子上贴着什么,或许是其他动作,但肯定对我脖子动了手脚。
失去视线,我无法感知时间,可能好半天,他们从我喉咙上拿开手,确认我嘴巴是封着的,打开车门离开了。
我稍稍动了下,整个脖子一圈都好似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一样。
到现在,我没办法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治疗方案,从我被劫走到当下种种,一切都与我从前任意节点经历的重合起来,若不是我认出了黑瞎子的伪装声线,我真的要以为霍道夫临时起意把我给卖了。
车子一路开,我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渐渐地,我听见若隐若无的海风声,随着海水起伏拍打在岩石上,这声音越清晰,我们来到了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