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呼吸,“三天。”
医生呛了一下,终于有些不镇定,“多……多久??”
我现在就觉得这是造了什么孽,我不仅要回想,还得一件件仔细说出来。
我想我大概是破罐破摔了,直接回他,“他把我锁在屋里三天,一直不让我下床。”
我现在都不知道那三天是怎么过得,幸亏胖子怕我断气,强行把门踹开了。
医生:“然后呢?”
胖子进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帘,阳光重新扑进卧室,闷油瓶接触光线的那一刻就晕倒了。
“之后他醒过来,那三天他一点不记得了。”我道。
第二章
“不同人格间的记忆不相通,这确实是人格分裂的一种表现。”医生道,他看着我,“那你是怎么告诉他的?”
“我没有告诉他。”我说,“他自己知道。”
“他知道?”医生有些疑惑。
那天闷油瓶晕了有半个小时,我身上都是淤青,第一件事想的就是洗个澡,出来胖子已经把闷油瓶抬到沙上了。
卧室床单皱皱巴巴,被暧昧液体弄得湿乎乎的,我没好意思让胖子去换,自己挺着快直不起来的腰把床单扯下来塞进洗衣机。
闷油瓶醒的时候我很紧张,一时间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我们之间没出现过这种状况,他一直很自律,也很体贴,从没像这几天一样的……疯魔……
我姑且称为疯魔吧,也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
闷油瓶再睁开眼看我的时候,我还是在那一刹就察觉到,他的状态和之前又不一样了,准确说,是终于变回他平常的样子。
他的眼神淡然沉静,短暂的迷茫后,他看着我的脸,陷入沉默中。
他的记忆停在我邀请他看电影的那个晚上,之后戛然而止,他甚至不记得我撞伤了脚,他听我说着那晚的事,始终不做声。
在我说到他把我按在床上的时候,闷油瓶的表情终于有些变化,他就直直看着我,“我对你……做了什么……”他问。
我忽然不太想说,不是因为说不出口,只是我了解他,如果他知道,大概会和自己过不去。
我还在斟酌,要不要瞒着他,只见闷油瓶忽然起身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他动作迅地扒开我的衣领,我还来不及躲,脖颈胸口那一片青紫被他看个清楚。
闷油瓶脸白,他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有点疼,但我没有表现出来,我不想吓到他,虽然可能没什么能吓到他。
“是我做的……”闷油瓶说,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他闭上眼,沉沉呼吸,而后忽然抱住我,语气不再是我一直听到的平静。
闷油瓶说对不起吴邪,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而不是问我为什么生这些,我几乎就明白了,他可能猜到自己生了什么,或者说他心里有预感。
“张先生说了什么?他怎么会猜到?”医生问。
“其实小哥他……大概很早以前就觉得有些不对了……”我道。
闷油瓶说,他是从去年我从长白接他回来察觉自己身体生一些变化的,开始他以为是突然来雨村,有些不适应,所以精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