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相信这里的任何人。”
“文明是假的,自由是假的,不要相信任何人。”
“世界末日要来了。”
“要来了。”
“要卷土重来了。”
越说下去,他的声音压得越低,听上去让人越不适,如同古神与他耳鬓厮磨。
就在这时,监狱外面传来响亮的声音打破这阴影鬼魅的呢喃:“你好,沉先生申请的麻醉剂。”
时咎的思绪被打乱,他的心跳停了半秒,目光默然从那个青年转移到管道的坚硬上。
半分钟后,刚接到麻醉剂、准备按照沉皑的意思为时咎注射麻醉的小狱卒,连滚带爬打电话通知沉皑
“沉先生,那个,他,他又越狱了!!”
第6章谎言
熟悉的失重感让时咎一阵反胃,他这次运气空前好,瞬移出现的地方是沉皑办公室,而沉皑此时也正在办公室。
好得有点过头了。
时咎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站在沉皑旁边,沉皑也立刻察觉到了不对,猛地抬头,他连电话都还没挂,另只手迅向腰间探去。
时咎的反应度前所未有的快,但还是没有快过沉皑的度,只听他刚说了一个“等”字,那边掏出的麻醉枪已经扣下了扳机,疼痛瞬间没入手臂。
时咎来不及说话,下一秒他倒了下去。
真巧,有人越狱越到逮捕他的人身边。两个人同时想到这一点。
沉皑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慢悠悠地重新设定麻醉枪的剂量,把枪收回去,没有碰躺在脚边的人,继续忙手里的工作。
三个小时,时咎转醒,醒来的时候他躺在沙上,办公室里沉皑依然埋着头,桌上一叠纸,他一张一张认真地看着,察觉到什么,抬起头,冷冷地问:“醒了?”
时咎还没开口,沉皑便打断他,声音里只有漠然:“被麻醉的时候瞬移不了,如果你坚持不肯跟我说实话,我能让你永远走不了。”
好有威压的人。
时咎捂着头思索,从这几次的经验来看,他现几个点。第一:如果现实中醒来,他在梦里的表现是直接消失,比如那次医院洗手间消失;
第二:他被麻醉剂射中之后,能感觉到自己立刻坠入更深的梦境,那里只有一片无意识,什么都做不了,甚至醒不来,所以麻醉完全克制他,他需要提防;
第三:他能意识到这是梦,但是他在梦中没有主动权和操控权,唯一的独特之处在于瞬移。他只是一个意识体,这就是他最大的优势,其余的,他们所说的能力,他更是没有,连醒来的时间点都是机缘巧合,刚好梦到这,而刚好他醒了,即他□□死不了。
第四:不管是睡着进入梦中,还是瞬移后的目地,他都只出现在沉皑附近。虽然仅仅几次,还需要再观察,但这显然不是个好消息,如果瞬移可以作为他逃离的工具,瞬移的目地却是以沉皑为圆心,那他将无法逃脱,他得再尝试几次后,重新评估潜逃的风险。
脑子里风卷残云般掠过一条一条的优势劣势,最后时咎得出结论:他得老实一些,至少装老实一些,然后瞬移走,以最快度逃跑。
他举起双手高过头顶:“我不跑,我说。”
沉皑放下需要签字的最后一份文件,将这些纸全部推到一边,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后从腰间把麻醉枪拿出来,“啪”一声看似随意往桌面上一放,坐下,翘起二郎腿。
“能力是什么?”他直接问。
好,第一个就是无法回答的问题,时咎在想如何解释能让真相更易于被接受。
静默的时间里,沉皑用手指不紧不慢轻轻敲击桌面。
哒,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