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走过来,中气十足地朝他吼:“还愣着!前面的人都走了看不到吗!”
他是最后一个,而前一个已经往前走了好几米几乎快要上车了。
他皱眉,烦躁地瞥了一眼这个带着安全管理中心徽章的人,说:“我不上车。”
对方也没料想到这个答复,他大声吼:“这是你不想上就不上吗!”
时咎捂住耳朵,一个吼声,一个喇叭声,快要把他耳膜震碎了,他不想跟这人争论,直接往旁边走,后面的人立刻跟上了一把抓住他:“站住!你想干什么!”
时咎甩开他:“别烦我,我没感染,没上报。”
对方冷漠一笑:“没上报你往上报区域跑?”
时咎:“……”
他出来就在这站着。
“刚刚那些人都是确认感染和疑似感染的人,你跟他们站一起那么久……”对方说,没说完,直接抓着沉皑往前走,“我们文明中心的人都是冒着生命危险来转运你们,还这么不配合!你这种人就是文明的祸害!”
时咎突然愣了一下。对啊,转运的人员也是活生生的人,那也有可能……
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沉皑这样的人感染上虚疑病会是什么样。时咎铁青着脸一把挣开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也许是愤怒,那个人被推出去好几米。
“有,有公民不配合!逮捕他!”那个人摔在地上痛叫。
时咎趁机想跑,但这个人的叫声吸引来了别的人,时咎刚转身企图从栏杆翻出去。
“砰”
一声枪响。
时咎直直从栏杆上摔下来。
枪声引来了巴士上的人和正在上巴士的人的注意,他们出惊呼。
时咎倒吸一口冷气。
一枚子弹擦着他的小腿皮肉过去,虽然开枪的人准心太差射不到中心,但那种皮开肉绽的感觉还是瞬间从小腿烧遍全身。
这梦里的痛,也是真的痛啊!时咎感觉自己的冷汗瞬间流下来了。
两个工作人员赶过来,开枪的那个还拿枪指着他,说:“叫什么名字!”
时咎咬着牙没吭声,他要烦死了,他瞬移应该会到沉皑身边的,但沉皑在哪?
刚刚被时咎弹开的人也过来了,他直接把时咎从地上架起来小声说:“管他的,快帮忙先把他带上巴士,听说隔离集中营有医生,时间不多了我们还要去下一个街区。”
“好。”
时咎被拖着上了巴士,又被很不客气地扔到了最后一排位置上,接着两位工作人员下去了。
巴士门关了,动机震响,车开走。
时咎疼得咬牙都快要无济于事,他靠着窗横坐着,腿上的血顺着流下来,他不停深呼吸,脱下自己的外套想去绑着,但一碰就疼得要命。
还没在梦里死过,不知道醒了还正不正常。
前排有人在窃窃私语,忽然间,座位中急匆匆不平不稳快走过来一个人,青年模样,但长相还很青涩。他在时咎面前蹲下,放下自己的包摊开,立刻从里面取出一些东西。
时咎惊愕:“……你。”
“嘘,放松。”他轻声说,“我以前经常在靶场练枪,会简单紧急处理伤口。”
说着他把时咎的衣服放在一边,将他的腿平方在座位上,仔细看了两眼。
“伤口不深,应该只是擦着边缘过去的。”他迅戴上手套,拿碘酒在伤口四周快过了一遍,用止血棉按压住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