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一切都归于安静。四溅的灰尘平息,破碎的窗户玻璃彻底从楼上掉下去,在不远处的地面出清脆碎裂的声音。
“啪”
风卷残雪,寂静无声。
仓库里,季山月堪堪收回手,歪着头不理解地出了一声:“咦?”
“扑通”一声,季水风的身体直直滑落,倒在地上。
沉皑的手在抖,这一切都在他眼前生了被季山月背刺一刀,时咎瞬间消失,季山月的旋风袭来冲向他,季水风的怒吼和她狂奔过来挡在身前的身影。
随后季水风如一片纸一样倒下来。他顾不上胸口剧烈的疼痛,往前踉跄了两步跪下将季水风抱起来,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他抬头看向季山月,嘴唇微微轻碰,他问:“为什么?”
季山月挠头,四处看了一眼,目光对上身后舟之覆的,又嫌弃地转回头来,说:“什么为什么?奇怪了,时咎呢?瞬移走了?”
他到处张望,好像确定时咎消失了,深深叹了口气说:“对不起啊打断你们说话了,不过这不正好?你看,这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呀!算啦算啦!”他自顾自地摆手,顺势就在沉皑面前蹲下,目光从他的脸一直扫到季水风身上。
一个没有能力的人。有点忘记他刚刚捅到哪了,不过看样子肯定捅歪了没刺穿到心脏,原本想一下解决算了,怎么季水风还窜出来了?
季山月“哎呀”了一句,看着季水风的脸和她紧闭的双眼,喃喃道:“不死,不死,你撞上来,以后可就不会不死咯?”
沉皑朝他怒吼了一句:“季山月!”用力过猛,扯着伤口剧烈的疼痛。
季水风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毫无知觉,沉皑狠狠说:“季山月!她是你姐!”
季山月出“嘁”的声音,漫不经心站起来,随意踱步两下,说:“那又怎样?我姐啊。”他指了指地上的季水风,“死了。”
在沉皑无比震颤的眼神里,他脚步一转,转到了舟之覆的方向,看着那满脸狼狈的样子,万分嫌弃道:“你好弱啊!”
舟之覆对他翻了个白眼,并不打算跟他说话。
于是季山月只能悻悻转回来,垂眼看地上满身是灰尘的两个人,还有他们身下逐渐扩散的血,说:“奇了怪,虚疑病的毒株,我还是从起源实验室放起的,怎么你一直没被感染?算了,今天先把你埋了吧。”
季山月朝沉皑笑,下一秒便收敛起笑容朝他冲了过来。
沉皑放下季水风,在季山月靠近的一瞬间翻身便闪了出去。
“轰!”原地被季山月一拳砸了个坑。
沉皑抬手用袖角抹掉脸上的血,心思迅流转,咬牙道:“毒株是你偷的?”
“是啊,不然谁有那个能力呢?”季山月回答得很随意,毫不掩饰自己的作为,好像只是随手拿了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刚回答完他又一个回旋踢狠狠砸在沉皑刚刚站的位置。
稳稳落在旁边的沉皑斜眼看了一下那个坑,嘴角勾起又放下,很快从不可置信的情绪里挣脱,换上敌对的心态,他冷冷说:“没长进的东西。”
话音未落,季山月已经直逼眼前,沉皑向后翻,飞跃而起,落地的一瞬间攻击重重砸在地面上,这水泥地当场碎出无数石子散射向四周。
季山月翻了好几个滚才停下,他思索了一下,觉得眼前的人没有想象中好对付,肉搏还真不一定谁能压制谁,得认真一点。思考间,沉皑已经出现在他脸上,度快得他连躲都躲不完整,一拳便死死锤在了他身上,当场一口血吐出来。
这得是他十成的力道了吧。季山月晃悠悠站起来,目光一点也没有离开沉皑。
忽然间,他闪身飞跃,如同飓风一样朝沉皑冲过去,不足半秒,拳头出现在沉皑眼前不到一个拳头的位置,然而这一拳被沉皑接住,接着冲过来的力,沉皑让出一个身位闪到身后顺势抬腿便将他一脚踩了下去。
“轰”又是一声剧烈爆破声,地上被砸了一个人形坑,这次季山月一瞬也没有犹豫,五指立刻扣入地面,双手肌肉爆出,整个人弹起来就背对着沉皑的姿势后扫腿出去,刚好整条腿的力量踢在沉皑刚刚被他捅过的胸口间,沉皑被直直撞飞到另一面墙上,出巨大的闷响。
“咳咳。”沉皑猛地咳了几声,感觉到伤口的血又是一股流出,这个伤口在耗费他的生命,即使实力与季山月不相上下,甚至有制服他的可能,也会被这个伤口拖到死。
但季山月不给他缓冲的机会,见到沉皑一丝丝的停顿便即刻冲了上来要置他于死地。
两个人打得胶着,招招不留情,拳拳下死手,尘土飞扬,碎石迸溅,但谁也无法完全克制住对方。
舟之覆就坐着,他觉得只要这两个人只要不打到他,他就可以一直坐着看完,要是牵连到他,他就死呗。之前感觉季山月该和他一个阵营,但是看他当时杀凌建,刚刚企图杀掉自己的行为,估计也是更倾向于独善其身的,也是,他这么强,根本不需要同伴,不过……也挺奇怪的,当时在言威办公室见到的他,和此时此刻的他感觉是同一个人,而平时和季水风沉皑走在一起的季山月感觉是另一个人,一个完全不露破绽的人,如果不是他演得太完美,就是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