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季山月默默补充,“插一句,言不恩刚成年。”
吓得言不恩立刻摆手加摇头,转得跟个风扇似的:“啊我我我我都可以!别别别管我!”
车厢又陷入安静,沉皑顺着现在搂时咎的姿势,侧头在他头上落下吻。
列车驶离城市,越来越远,逐渐看不清房屋,只有大片麦田,后来连麦田也没有了,变成崎岖的山路。
时咎现恩德诺的列车很喜欢修建在几十米高的断崖峭壁上,危险与绝景并存的美感,上一次坐列车,下面是一望无际的海洋,这一次是看不到底的深渊。
几个小时后,列车出隧道,路两边淅淅沥沥的有了雪色。
沉皑听舟之覆和何为的腹诽听得心烦,他拉过一直看风景的时咎,轻声对他说:“我可能有点喜欢你。”
“啊?”时咎一脸迷茫地转头。
沉皑神色清淡:“我给你复述舟之覆跟何为的对话。”
对面的舟之覆彻底爆炸:“你大爷的你给我死啊啊!”
时咎不知道他们在意识交流些什么,他们都互相不知道,于是沉皑如实向时咎传达了
何为坐在靠窗的位置,几乎整个人都缩在角落了。自从沉皑点破舟之覆,舟之覆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好半天才偷偷连接何为的意识,半晌吐了一句:“我可能有点喜欢你。”
何为望天:“啊……”
舟之覆烦躁地抓头:“我,哎呀,我没喜欢过人,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就当是吧,我,啊啊,我不懂怎么哄人,只会骂人,不过还挺喜欢你这个蠢……哎哟,哎!就是这个意思!”
何为懵懵的,看着舟之覆抓耳挠腮的样子,也扣头,尴尬道:“我,呃,我不知道。”
何为不知道怎么答复这个问题,他并没有想让舟之覆喜欢上他,当初被舟之覆抓来当人质还对他好,并不是因为一见钟情或者这个人有什么特殊之处,更不是有人质认同综合征,只是因为何为就是这样的人。
当时换做另外无论谁,他还是会那样做的。
在他心里,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性没有善恶,因为人性就是既善又恶。
只是何为觉得,一个从小没有尝过爱的人,让他去理解爱,更是强人所难。
他对谁好,对谁都一样。
但舟之覆执着,他抓着何为说:“那我改,你喜欢什么样的?”
何为受宠若惊,一下身体就僵硬了,他连连否认:“别别别,别这样舟先生,我,我再努力努力?我确实对舟先生不像十九对沉先生那种感情,但我,尝试一下?我们,我们可以从好朋友做起?”
舟之覆答应了,但他依然追问何为喜欢什么类型的,何为说他也不知道,喜欢就是很自然而然的,希望舟先生不要追求他,因为“追”与“求”,已经是不平等的开始,希望他们可以自然就能达到某种情感程度,而不是某一方固执地努力,感动自己。
舟之覆难得安静好半天才说:“行,那我也努力变好点。”
对于舟之覆来说,为一个人改变自己,并不是不可接受的,因为他在做出决定的那瞬间,就是他的选择,无论怎么变,为自己改变或者为他人改变,他永远都是他。
何为理解到他这个想法,便点点头没有再劝阻。
沉皑向时咎复述完,时咎小声笑了下,没有表意见。
列车到达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度假温泉酒店很近,乘坐观光缆车能直达酒店门口。
高空缆车上,言不恩一直在强调明天上午十点大厅见面,他们要登雪山,从峰顶滑雪下来,晚上泡温泉。
星空都盖不住她兴奋的声音。
是有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洗漱后的沉皑和时咎窝在酒店被子里,沉皑抱着时咎,时咎抱了一盒斜山片吃,边吃边说这种零食地球没有,很好吃。
窗外只能看到雪山和远处的星空,海拔太高,星空像倒挂的小溪般流动。
电视里正字播放一则采访,是公民对新的思维通道满意程度调查,公民说夏癸的决策非常好,但是希望起源实验室可以下调进化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