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反正到时候连牌匾这些全都得换。”宋若昭毫不在意地坐在了谷雨早就让人安排好的椅子上,挥挥手说道,“让人把里面的人全都清出来,不能动地就抬,东西但凡是我们添置的,一律留下,其他的全都扔出来。”
“是!”
要不说谷雨是宋若昭的大管家,这些年侯府所有的进账开销添置可能宋若昭都不记得了,但是谷雨绝对是一清二楚。
宋若昭只瞧着她也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账本,随手拉过一个小兵就安排他在门口大声念出来,然后带着人直接进了府。
围观的百姓一开始还窃窃私语,结果听到小兵念出来的宋若昭这些年给侯府添置的东西,顿时忍不住议论纷纷。
这侯府也忒不是东西了,合着这些年就逮着宋若昭这一只羊薅呢?
“宋若昭!”
果不其然,最先被扔出来的正是她的父亲宋青。
至于她母亲于氏,很显然比她父亲聪明得多,至少前两日她便暗戳戳收拾了自己的细软,带着于欣柔和于祖去了她当年嫁妆里一处别院去养伤了。
当时宋若昭知晓此事的时候,还有些诧异,毕竟她以为像于氏那样的性子,未必能忍得下那口气。
不过人既然忍下了,只要她暂时不来找不痛快,宋若昭当然可以不与她计较。
“你是不是疯了!”
宋青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般没脸过。
这些年,他因着宋若昭军功赫赫备受人追捧,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可现在他被宋若昭当众赶出府邸,甚至连老娘都被抬了出来,这让他以后如何在京城立足!
“宋大人这是什么话?”听到宋青这么说,宋若昭不禁微微一笑,晃着手中的茶盏说道,“早先我便给了你们几日收拾东西,可你们半分动作都没有,分明就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那我又何必跟诸位客气?”
“我是你父亲!”宋青刚想指着宋若昭,突然想起上次被她折断了手指,当下又倏然收了回去,只怒声骂道,“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不过是打了几场胜仗,就要把自己的祖母父亲全都赶出府邸,侯府白养了你那么多年!”
“这侯府说到底也养大了宋小将军,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就是,你看那宋老夫人还躺着不能动弹,就这样把人赶出去,未免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这宋小将军此行确实有违孝道……”
众人的话仿若给了宋青底气,看向宋若昭的目光也带了几分得意。
大齐自圣上便推崇孝道,若是给宋若昭盖上不孝的名声,那到时候倒霉的肯定是她。
“宋若昭,你现在若是把我们请进去,那我们做长辈的自然不会与你计较。”这会被推出来的宋元面上也带着几分恼意,恰好听到了百姓的议论,当下冷声道,“这么多年,侯府上下其乐融融,可自从你回来之后,死的死,伤的伤,二弟,当初那道士所言你也知晓,如今看来,你就不该心软!”
众人一听宋元的话,顿时对他口中的道士所言开始好奇。
宋青自然知晓宋元的意思。
虽然他们兄弟二人之间多有嫌隙,可现在除了宋老夫人,三房的女眷全都回了娘家,只剩下他们三人在这里被人评头论足,他心中如何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