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爷支持,其他藩王和大臣都未敢提出异议。李儒登基前夜,一壶鸩酒毒死了李禄,对外称暴毙。”
心狠手辣,手足相残绝不容情,真是李家骨子里一脉相承的东西。
“公主的第二副解药呢?配好了吗?”
“李儒闭门不见,属下无从得知。”
凌萧逸勾起唇角,“李儒的小崽子抓来了吗?”
“抓到了,现在关在刑房,是杀是剐,悉听王爷吩咐。李儒应该很快就能发觉儿子不见了,也能很快能想到王爷。”
“他既然敢下药害我的女人,我就拿他儿子试试刀,看看是他的翅膀硬,还是本王的刀锋硬。”
“那孩子是李禄的独生子,又是老来得子,宝贝得不行,这会儿怕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了。”
二人正说着,亲兵匆匆进来禀报,“王爷,有贵客求见。”
话音刚落,外面人大步走了进来,摘下头上帷帽,“王爷莫急,这药缺了一味,实在难以熬炼,朕也苦于想不出办法呢!”
凌萧逸神色淡淡,并不看他:“本王军事繁忙,还未来得及恭贺陛下登基之喜。”
“王爷哪里话,若无王爷首肯,朕岂有今日登顶之荣。”李儒觑了觑他的脸色,小心道,
“只是有一件小事还得劳烦王爷。本王有一独子,年方八岁,前几日随家仆来京郊狩猎,被歹人劫掠。听闻王爷前几日剿匪,救出一些孩子,不知其中有没有小儿?”
“哦,既然王爷这样说,”凌萧逸的长指一颗一颗拨动着手串的佛珠,
“本王倒是想起来了,是有个孩子,被关在刑房里,陛下可随我一看。”
军营里的刑房阴森可怖,青砖地上鲜血淋漓,空气中弥漫的可怖血腥味。
李儒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地听见靴底汲满血水的声音,心下不由得一紧。
凌萧逸大步走下石阶,昏暗的牢房中,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被高高吊起,头耷拉着,没有一丝响动。
李儒见状急得面色一白,“王爷,这正是小儿,他这是怎么了?”
“这么巧?”凌萧逸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这孩子带回时受了惊吓,本王就把内人先前贴身的玉佩戴在他身上,想着能安心凝神。”
“谁知,竟昏睡不醒了。军医无能,瞧不出什么毛病,陛下颇通医道,可知其中关窍?”
李儒颊边肌肉颤了颤,“待本王将小儿带回去好生诊治,兴许能找到解药。”
凌萧逸冷笑一声,“孩子体虚,经不得路上劳顿,还是在这里养着吧。”
“三个时辰。”他语声冰冷,“若是王爷欠下我的债追讨不来,就只能拿他充数了。父债子偿,本王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药送过来是要给这孩子先尝的,陛下可得把药配准了。”
李儒走后,赵不疑过来看了看孩子,“亏你想得出来,给孩子喝米酒,这不得昏睡一昼夜。”
凌萧逸一笑,“我倒是想剥了他的皮给暮汐报仇,又怕她不高兴,索性放过这孩子,跟他爹清算总账便罢了。”
“说来也奇怪,”赵不疑拧眉想了半刻,“五年前,我在京中开馆行医,李儒曾来我这里诊治过。他早年在极寒之地关押了十年,早伤了根本,照理说不能有子嗣,何以五旬年纪老来得子?”
“而且你看那孩子眉眼,与他哪有半分相似之处?”
凌萧逸一哂,“我只关心暮汐的解药,旁的与我何干?”
说完,他抬头望了眼外面漆黑的天空,喃喃道:“子时了,阿汐的生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