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话很霸总,但让林疏月听到耳朵里,只感觉脖子后面一凉。
毕竟裴青寂在她眼里留下的形象,就是一个整日阴晴不定的神经病!
行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然搞不明白裴青寂今天又是抽的哪门子疯,但她要是不乖乖住在他房间里,只怕他又要因此动怒。
视死如归地梗起脖子,林疏月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裴青寂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转身出门,未出片刻,他端了一盘清粥小菜进门。
“趁热喝了。”他将餐盘搁在书桌上,对着她命令道。
林疏月好奇地伸长脖子看了看,盘子里是一碗熬煮得粘稠的白粥和一碟青菜。
不可思议地抬头,她试探着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裴青寂一脸明知故问。
嘶别是下了药吧?
她眯起眼睛,心中盘算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假意接受,林疏月转头催促着裴青寂出门。
他待在这,她总觉得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清白不保。
“谢,谢谢你,我一会儿就喝,你工作忙,就不用在这守着我了。”
陡然开口跟他说谢谢,林疏月还有些怪难为情的。
眸中深意渐起,裴青寂看破不说破,丢下一盒药,他就旋身离开了房间。
“喝完粥就把药吃了。”
裴青寂走后,林疏月下床踱步到书桌前,轻轻搅动起了碗里的白粥。
方才吵闹的空间安静下来,她出神地盯着白粥散出的蒸腾热气,心绪渐渐深沉。
睁开眼就发现睡在了他的房间,昨晚,应该是他救了自己吧?
可是明明只用打声招呼就能将她这个麻烦安排出去,他为什么又要亲自照顾她呢?
思及此,林疏月的眉头微微蹙起。
有的时候,她真是完全看不懂裴青寂。
她不喜欢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摇摆的男人,也不喜欢裴青寂这种时不时挑拨她情绪的行为。
可人类这种生物真的很蹊跷,总是会对一些遥不可及的事物产生崇拜。
像裴青寂这般如天神的男人,是无数少女怀春时期幻想千万次的情爱对象。
结婚三年来,他一直保持的高冷人设又为他增添了丰富的神秘感。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林疏月也会妄想与他过上琴瑟和鸣的生活。
就像久逢大旱、苟延残息的农民,在遇到一场零星的小雨后,也会跪地磕头感恩上苍的馈赠。
他但凡对她释放一丁点儿善意,她真的就会有些动摇。
林疏月讨厌这样的自己。
更让她讨厌的是,她不想成为裴青寂一时兴起的玩物。
他的身份让他拥有随意对待感情的权力,但林疏月不行。
如果她真的一头扎进了这汪深潭里,等到裴青寂失去兴趣对她弃之如敝履的时候,她又应当如何抽身?
二人之间悬殊的地位仿若悬在林疏月头顶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在提醒她,保持清醒,不要沉沦。
放下手中的勺子,林疏月不想去喝裴青寂亲手煮的那碗粥。
起身,她准备去客厅倒点热水喝药。
可当她手心刚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就听到客厅传来抱抱“呜呜”示威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