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邵老太太燕窝鱼翅地将那女子进补得太好了,腹中的胎儿太大,生了两天都没生下来,最后落得一尸两命。
邵老太太却将这事怪罪在阿娘的头上,认为是阿娘买通了大夫,故意害死阿爹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
这事发生的时候,她刚刚嫁进陈家不久,她频频回娘家,不仅惹得陈知行不快,更是话里话外地在说阿娘的不是。
这件事阿娘从头到尾都被瞒着,最后所有的脏水都泼在了阿娘的身上。
邵文瑜看着阿娘牵着阿淼的背影,她以前听阿娘身边的妈妈说过,阿娘在生她之前,曾经有过一个哥儿,是被邵老太太折腾没的。
为了这事儿,宋老太太和邵老太太大干了一场。
后来,离了青州,阿娘生了她和阿淼后,再也没有怀子,邵老太太愈加的不喜,到后来直接明晃晃的偏心邵家二房的两个男孩。
她站在山前的台阶上,眺望着远处碧蓝的海面,老天既然让她重来一回,她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在阿娘的身上。
邵文瑜的唇角勾起点点笑意,既然她的好祖母这么喜欢二叔家的“光宗”和“耀祖”,她得好好地送上一份大礼才是。
还有那个被老太太藏起来的女子,藏起来多没意思,应该接回来才是。
最不希望大房有男孩的可是二婶婶,毕竟邵老太太天天挂在嘴边的话二房继承家业,二婶婶好不容易熬到两个姑娘长大了,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大房突然有香火继承呢。
牛鬼蛇神多了,水才浑浊。
“阿姐,快点儿。”
阿淼回头朝还在台阶上姐姐招手。
邵文瑜看着她的笑颜,扬起唇角回应道,“来了。”
寺庙的半山腰处,发出沉闷肃穆的钟声,灵山寺每两个时辰会撞一次钟,不仅是时间,也是僧人的念经提醒。
孟令舟站在大殿前的栏杆处,看着宋家的马车走得没影了,他才回头,一眼就看到了撞钟的冯将军,不对,怀仁师父。
怀仁师父下意识避开他的眼,跛着脚匆匆地离开。
孟令舟毫无波澜地收回视线,他已经没有刚找到怀仁时的激烈情绪。
邵文瑜说得对,他来青州不是买什么东西,就是来找怀仁的。
当年的人已经死得干干净净,直到去年他才知道冯将军没有死,而是已经在青州已经出家为僧多年。
他知道他的踪迹难藏,他一边在青州佯装着买东西,一边摸排青州的大大小小寺院。
只是他没有想到,邵文瑜找特意找上来,告诉他买东西会被替换成大量的兵刃,届时栽赃卫国公府。
他突然明白过来,他爹娘也是卫国公府人,背后之人一直觊觎的是国公府的兵权。
卫国公府的兵权是最大的,不论是当年的栽赃,还是现在的陷害,都是一步步剥离卫国公府的兵权,现在祖父手里还有最后定平的五万兵权。
太后。
当年贺兰一战,功劳最大的就是太后娘家侄子,就是那个被他吓得尿了裤子的柴庆杰他爹,荣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