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婢女跪在地上,声线紧张:“回禀陛下,皇后娘娘近日未写家书,只是身子一直不太好,免了请安。”
她抬起眼,男人嗯了一声,才诚惶诚恐的退出去。
临渊将奏折丢开,坐到主榻那儿,黑沉沉的眼压下去,显得憔悴的面容越发阴郁,粗粝手指玩着飞龙木牌。
黑色的影子出现,“陛下,云森有消息。”
他走到男人身前,因为日光刺眼,他不自在的将头压的更低,单膝下跪,“皇城司有我的人。”
临渊看着他手掌间的信件,瞥了一眼,“你的手伸进皇城司,不怕慕容景。”
“慕容景不会发现。”他将空白的信纸拿起,将特制的药水滴在上面。
一张空白的信纸,第一行明显有描写压痕,药水滴落,四个字缓缓显现。
当临渊看见皇兄两个字后,黑眸幽深,迅速抓过信纸,“瑶瑶……”
他仔细看上面的字,“是她的字……公主,公主在哪?”
“他们并未带任何东西离开,也一直没回茶楼……云森城早已戒严封锁,他们……消失了。”
“他们……有人陪在瑶瑶身边……?”临渊捏紧信纸,眼角发红,“男人?”
“……是。”
“消失……在云森城消失……”临渊喃喃自语:“孤的瑶瑶没死……孤就知道……”
“协助钦天监,易恒同孤说,云森城……有妖的气息。”
暗影:“陛下,您真的……相信吗。”
信这个世上,有妖。
临渊的眼落在他身上,没有出声。
——
凤仪宫。
慕容若曦喝完药,拿了颗蜜饯压下,她看向茯苓,“一说话就想咳嗽,太医院的药本宫也觉得没什么用。”
茯苓笑着,“娘娘,哪有见效那么快的,婢女再给您端些梨汤来,梨肉润肺。”
“咳咳……本宫最讨厌梨,莫不是最怕什么就来什么,咳咳咳……本宫咳了几日了?”
“四日,越来越严重,奴婢再去请太医来。”茯苓皱眉。
“罢了。”慕容若曦制止她。
“但是娘娘,这几日陛下都陪着您。”茯苓开口,“陛下连丽妃那儿也不去了,去也不留夜。”
她又压低些声音:“那日您送去的婢子,陛下也冷落了,陛下这是想通了,以后不会再执着公主……”
慕容若曦美目看不出情绪,“是吗……”
门外一声陛下驾到,茯苓立刻有眼力见的退下去,眼里带着为自家娘娘的高兴。
然而慕容若曦抓紧衾被,脸色一点点变白,她站起身准备行礼。
男人冷漠的声线响起:“免了,省的皇后又躺回去。”
慕容若曦轻咳两声,没有说话。
下一秒男人的手臂就伸来,粗重的力道,慕容若曦的眼有些呆滞。
她忍住咳嗽,可随着临渊的动作她越来越忍不住,狼狈的咳出声,眼泪不受控制的一同滚出来,又被男人捂住唇。
他的声音带着恨,“哭什么,很难受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慕容若曦的脸憋的越来越红,她感觉到自已呼吸也越发不通畅,肌肤上还没好的虐痕再次覆盖新的。
这不是春意缠绵,而是帝王的发泄。
她想说话,想说丽妃生病与她没有关系,还想说什么……说她不知道公主在哪。
男人的呼吸落在她脖颈,冷的她浑身哆嗦,“慕容若曦,你是最了解孤的人。”
他越发不收敛,看不见她呼吸难受,看不见她眼眶的泪,黑色的眼阴冷,咬住她的唇,直到血液涌出。
“为什么失踪的……不是你。”
捂着她的手掌松开,慕容若曦不停咳嗽,疼的蜷缩起来,闭上糊满泪水的眼。
她第一次问自已,为什么要爱上临渊。
可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已的心。
凤仪宫寂静无声,她扯过衾被,裹住自已浑身是伤痕的身子。
“我以为……我总能治愈你的……”
可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当不了这个人,她永远……也进不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