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起劲的知府米洪已经半个屁股坐到了公案桌上,听到师爷的话。突然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师爷的方向挥了一下手:“混账!我是知府,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师爷!要说杀头也是我说杀头!”
米洪的目光移向寇幽:“你说,我杀你的头好不好?先杀了你的头!不对,先让你当知府,然后再杀了你的头!哈哈哈!”
师爷也很不满米洪说的话,嘟起嘴:“你要杀他的头,我偏不让你杀!”
米洪带着醉意皱着眉头斜眼看了一眼师爷,嘲讽地笑了起来:“我就要杀他的头!他当了知府!我就杀他的头!”
喝醉的师爷突然开了窍般也嘿嘿地笑了起来:“那我不让他当知府!你就不能杀他的头了!”
师爷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指向寇幽:“说!你说!只要不当知府,你说你当什么?”
被指到的寇幽把一块猪头肉塞进嘴里,又吃了几颗后衙端过来的花生一脸迷茫地说道:“我功夫好。能打。”
师爷一听高兴了,把酒壶壶嘴对着自己嘴巴裹了一口:“会功夫好!能打好!那你就当捕快!”
这时喝得昏昏欲睡的知府米洪听到师爷的话后,鬼使神差般重重地拍了几下桌子,说道:“好,就当捕快!来人啊!让他当捕快!拿衣服来!拿捕快的衣服来!这就当捕快!现在就当捕快!”
同样喝多了的师爷,听到了知府米洪的话后,拍着手笑了起来:“听到知府大人的话没?他当捕快了!他现在是捕快了!我这就写他当捕快的公文!告诉于典吏!他以后就是捕快了!”
说完后,他颤巍巍地回到自己的案桌上,开始写公文任命,写到了名字那几个字的时候顿住了,腾思涯突然放下笔,然后站起来,左摇右晃地走回公案,拉扯着寇幽走回了自己的桌子边,指着桌子上的公文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寇幽看了一眼师爷桌子上的文书,转过了头对师爷说了自己的名字:“寇幽,宝字头的‘寇’,山幽人静的‘幽’。”
师爷听寇幽说了名字后,说了一声好名字,在文书上写好了名字,便差人叫来了典吏让典吏把寇幽登入名册。
那天的知府米洪和师爷腾思涯两个人谁都忘了问一句,寇幽是谁?衙役和典吏理所当然地认为知府米洪和师爷认识寇幽,谁也没有阻止,更没有多问一句。
于是寇幽成了一个皂班的捕快。
说巧不巧的是,在寇幽当了捕快的第二天,扬州城内出现了一伙声势浩大的盗匪,杀了前去缉拿盗匪的扬州总捕头和几个捕快,还有从附近卫所来支援的一队官兵。
偏偏更巧的是,那几日里轮换,城内城外没有多少官兵驻扎。最近一个有兵员驻扎的卫所赶来支援要三天。
知府衙门见一役不能功成,赶紧把剩下的官兵捕快都围在衙门附近防守,不敢踏出雷池一步。
被吓得六神无主的知府米洪这时难得的想出了一个高招,他言道谁能擒了这伙悍匪的匪首,就让谁补了总捕头的缺。然后,刚刚当了一天捕快的寇幽施施然的骑着大黄牛走出了衙门直奔盗匪所在而去。
那伙盗匪也是彪悍,杀了官兵后就心大的在城南的一所老宅子里落了脚,想来也是知道卫所没有多少兵,剩下来的还都是孬种的原因在。
附近宅子的几户人家曾经回忆道,那天夜里听到了一声牛叫,寇幽竟然骑着牛在老宅子门前吼了一句:“贼人出来受死!”
趁着夜色,悄悄跑回家收拾金银细软的钱员外回忆道:“那几十个贼人那是胆大包天,杀了官兵后居然也是不逃。就这么的住在了以前的陈员外家了,说来也怪,那宅子总是出事,住在那宅子里的几户人家都破了财、死过人。那最后一户住着的陈员外家也不知怎么的,住了一个月,也突然不见了。宅子又荒废了十几年。”
跟着钱员外同样回家收拾细软的二公子钱生财回忆道“那伙贼人啊!无非就是人多势众,听到了‘牛爷’那声叫阵后,呼啦啦一下子冲了出来,把‘牛爷’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他们啊,杀杀官兵还行,‘牛爷’哪里能惯着他们。哗啦啦几刀,就把他们放倒了。”
来凤茶楼的说书先生讲到寇幽捉拿盗匪的这一段是这样的。
“只听‘牛爷’的一声‘贼人快快出来受死’!那落脚在老宅里的一伙盗匪,竟是觉得受了冒犯,肉不吃了,酒也不喝了。匪首招呼大家伙,提起家伙事。从大门鱼贯而出。”
“一众贼人指着‘牛爷’就是一顿大骂!匪首说道:‘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也敢来你家爷爷这里大呼小叫!正好爷爷今天没有吃饱!就杀了你还有你胯下这头牛一起下酒!’”
“‘牛爷’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便是火冒三丈,一股子怒气自心口而来。心想道:‘我家这头牛可是我的心头肉啊!平时是跟着我吃一样的菜,吃一样的饭,跟我睡的也是一张床。平时驮着我东奔西走,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对我那是一个好啊!我累了,它驮着我玩,我高兴了,它驮着玩,我难过了,它驮着我玩。我爹我娘对我都没有这么好呢!你居然想吃它的肉?!’登时大怒的‘牛爷’‘噔’的一声拔出双刀!一夹胯下大黄牛‘黄爷’!”
“直冲冲地冲向那匪首,那匪首不想‘牛爷’一言不合就出手,手中的环首大刀连忙招架,却不想慢上了一分,被‘牛爷’一刀枭首斩于马下。”
“一帮贼人见到自家大哥被杀,也是义气,招呼家伙事就冲着‘牛爷’身上来。”
“不想,‘黄爷’虽是一头大黄牛,却是一头百里挑一的坐骑,在人群中左冲右撞,配合‘牛爷’那对牛角刀把一众贼人杀得那是一个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