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还跟她玩笑说:“见你上课睡大觉,我还心说,上课睡觉都能考第一,敢情人类进化就不带我呗,原来好学生也是学来的啊。”
林与然被他逗笑了,“天真了不是,哪有什么不劳而获,所有的骄人成绩都是汗水的结晶。”
刷题刷困了,林与然就抱着她那只小飞龙窝沙发睡了。
后来,那只小飞龙就一直在他那放着,再没拿回去。
林与然的睡姿,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
子,像是极没有安全感,抱着小飞龙会安稳很多,犹如此刻抱着他的胳膊。
有一次,他把那只小飞龙拿回家给她洗了,忘记带过来,那个晚上,林与然翻来覆去地睡得很不踏实。
想起这些,迟曳无声叹息一声,放弃了抽离胳膊的想法,与自己的欲念来了场殊死搏斗。
四十分钟后,电影的片尾曲终于响起。
将迟曳从煎熬中拯救。
影厅灯光骤然擦亮,林与然被强烈光线刺得深深蹙了几下眉心。
然后又感觉光线没那么强烈了。
林与然眼睫动了动,悠悠转醒。
眼前,一只骨节清晰的宽大手掌将大片刺目光线遮挡,指缝间漏了一些细碎光线进来,给她适应。
突然被从睡梦中揪出来,林与然一时有些不能思维,茫然片刻,她才感知到怀里的滚烫热度。
定住两秒。
林与然终于意识到自己抱的是什么,她慌忙松开胳膊,抬手把挡在眼前的手掌拽下来。
一张生无可恋的俊脸猛然闯入眼底。
“……”
进来时,扭扭捏捏的,好像生怕别人占去便宜一样,没想到她自己才是占人便宜那个。
林与然慢吞吞坐起来,愣愣看着迟曳。
银幕上的光影随着场景变幻,明一阵暗一阵地投射到两人脸上。
但有顶灯的倾落,光线足够明朗,脸上神色不能隐遁半分。
迟曳轮廓线条紧绷,漆黑眼眸直勾勾盯着她,样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
林与然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烫起来了。
她垂落睫根,逃避这份不自在。
余光里,迟曳胳膊上好似有一片水灵灵的痕迹。
!!
太尴尬了。
林与然抬手随意地理睡乱的发丝,缓解现下的窘迫,想到迟曳的洁癖,她手上的动作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