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去,拉著萬景的手腕向門口走去,動作有幾分粗暴,萬景見他情緒不對,就任他拉著,二人出了門,拐了個彎到了個涼亭中,千凜這才停了下來。
「你真的能治魔氣入魂?」他突然平靜了下來。
「沒治過。」萬景實話實說。
「你有方法?」千凜問道。
「對。」
「是你所說的……祖上流傳下來的?」
「可以這麼說。」
夜色中,千凜的表情看不太真切,萬景卻從他的聲音中,隱隱的感覺到,這人的心情並不是像表面的那樣平靜。
盛夏了,萬景恍然間想起,第一次來這個世界似乎也是這樣一個夏天。
涼亭周圍草木茂盛,微風習習,沒有螢火蟲,也沒有蟬鳴蛙叫聲,這修真界的夏日,終究是有幾分平淡了。
千凜突然笑了。
萬景聽見了他的笑聲,低低的,淺淺的,這種帶著幾分愉悅的笑聲,讓他莫名的想到了那個養了他大半年的妖孽。
「我們是不是該——」在外面站了挺久的了,要不是被拉出來的時候說了不會離開,說不定現在百里期都出來找他們了。
「啊,那就回去吧。」
千凜突然意外的好說話了起來,只是又握上了萬景的手腕,動作非常的輕柔,收穫了萬景略顯抽搐的一個橫眼後毫不在意的保持著這個姿勢,又回到了那個擺著冰棺的地方。
百里期看著萬景踏入的一瞬間就迎了上來,迫於千凜冷冷的氣壓只敢站在兩米開外的地方,眼神之中的焦急與懇切之色卻是掩蓋不了的。
「萬大師,這治療需要準備什麼還請儘管開口。」
第一次被人這樣稱呼還有些不太自在,萬景無視了這種讓人莫名漲了幾十歲的稱呼,幾步走到了冰棺之前,先是拿出了筆,試探性了刷了一個清風垂露,去去那人身上逸散出來的魔氣,又刷了幾個提針,稍稍穩住一下情況。
他轉過身,看著目不轉睛盯著他的幾人,有些不太自在的開口道:「這治療的過程不便有外人在場,煩請各位先離開一會,等到治療告一段落後再來看看令公子的情況也不遲。」
百里家的兩人也很理解,聞言離開了,那隻化形的妖獸對他們幾人的事並不感興,一直都待在最初的那個屋子內,只有千凜,還站在原地,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咳,林兄。是否可以——」
「難道我也算是外人?」
他這話一出,萬景也不知道是乾脆利落的肯定還是昧著良心的否定,相識也不過幾天,自來熟總是那麼心大,這話說的還真是無比順溜理所當然。
看著萬景又是沉默著在思索些什麼,千凜就知道這幾天還是沒能打入小花的內部,化了名易了容以一個無比良好的開端結果還是進度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