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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子(第1页)

陈家庄位于南垂河的西岸,位于县府道往南方渔场的大路边,说富不富,说偏也不偏。

陈家庄村中位置,住着陈大富陈大贵两兄弟,弟弟大贵头脑灵活,读书虽然不精,却老想着当官,少年时就跑到县衙,把家里积蓄拿出来打点一番,竟成功谋了个差事,过了三年五载的,居然当上了县太爷,嘴上两根鼠须是翘到天上去了。

发达的陈大人没忘了自己的穷苦哥哥,派人送了五六次银子,靠着弟弟的接济和名声,陈大富是真的富了,村里乡里谁见了他都点头哈腰,客客气气的。

大富有一儿子,陈三才,据说前面有两个兄弟,因为家徒四壁,实在太穷,活活饿死的,所以对这三儿子,大富是格外宠爱,三才沾了老子的光,陡然而富,从一个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穿金挂玉的公子哥,走到哪还未见到人影,就先听见这浑身穿戴的响声了。

三才以前是个唯唯诺诺,街坊邻里谁家孩子都能欺负的穷小子,这下老爹富了,县里还有个一手遮天的亲叔叔,别说现在没人敢欺负他了,见到三才的人恨不得趴下来叫爸爸。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三才一夜间性情大变。

每天领着家奴,去把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轮番揍了一顿,有次心情不好,直接把邻居家的大儿子活活打死,后来老爹给了点钱了事,然而三才却没有悔过收敛,反而继续欧打这家的二儿子,这户人家无法忍受,举家投奔亲戚,半路遭了土匪,全家遇难。

三才对邻居这么狠,或许和邻居两个儿子,小时候逼着往三才嘴里喂牛屎的过往有关。

此事不了了之,三才却越发跋扈,整个村都被闹得白日闭户,夜晚黑灯,村里人见到三才都得饶着路走,深怕撞见了一个眼神不称三才的心,就招来一顿毒打。

而三才的爹,自打富了之后,整天泡在乡里的红艳楼,半年间,娶了三个姨太,醉生梦死,不知今昔是何年,就别提抽空管教白己的儿子了。

三才恶名远播,有一日调戏村头的王二丫,被一位路过的侠客撞见,一腔热血的大侠看不惯三才恃强凌弱,出手打断了三才的一条腿,疼的三才满地打滚。大侠事后乘风而去,不知所踪,三才气的咬牙切齿,让人一把火,把王二丫和邻居三户人家住的草房全烧了。

后县差搜捕这个侠客半月,也没有踪迹,只好作罢,三才养了半年才能走道,只是腿瘸的毛病就此落下了。

恨他的人,暗地里送了个外号,瘸腿悍狗陈三。能走道的陈三才,半日不能闲,也难怪,这陈三才可不是宅男,躺了半年早憋坏了,就想找个刺激的活动舒展舒展筋骨。

一群小弟围着他出主意,有的说,去红艳楼开荤,有的说上山捉兔子,有的说去隔壁村揍人,说是上次村里干旱,隔壁村不借水救济,可那时旱情遍布半个县府,邻村也缺水,那还有剩水救济别人,说白了就是手痒了找个由头,传播出去还能说是为了自个村子出头。

大家七嘴八舌,不知谁突然冒出了一句:村西头的陈小娥死了,长的真漂亮,就这么埋了可真可惜。

三才一听这个名字,浑身都热了,他,一个半大小子,初知人事,就看上了小娥,可是这小娥父亲,和自己爹是堂兄弟,都是自家人,故而三才对小娥是一直求而不得,垂涎三尺。听到小娥没了的消息,三才一边惋惜,一边心生一计。

活着得不到,死了……也行!

三才把想法一说,小弟打手们都吃了一惊,是我想的那样吗?

三才只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小弟们心领神会,都桀桀笑了起来。

夜色朦胧,月亮昏昏沉沉的,小娥家挂着白灯笼,村里有地位的老人都陆续过来,和主家安慰几句,节哀顺变,能帮忙的就留下帮衬一点,有事的就先回去,等到正式仪式,再过来。

此时家里还不算人多,事发突然,准备得两天,各家各户还没通知到位。

小娥的尸身白布盖着,停放在堂屋木板上,头前两盏白蜡点着,黄纸烧的只剩黑灰。

三才见小娥家人都在院里和众人商讨事情操办,就从后院翻墙而入,和两三个人一起,把小娥尸身搬走,一个人拿着一块棉被盖在白布下,掩人耳目。

奸计得逞的三才,一路把小娥运到了村子树林里。

一夜无事,三才娘起床,听到下人通禀三爷家的小娥没了,就走到儿子屋里,想叫醒他一起去小娥家参加丧事。刚一进屋,三才母亲就闻到一股怪味。

“我的儿,你都多大了,不会尿床了吧“,闻这味道,怕不是拉床上了吧。三才娘喊了几声,儿子也没反应,干脆掀起被子,这一掀不要紧,直接把三才娘王氏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丫鬟进屋查看,也被眼前一幕吓晕过去。陈大富闻听家中出事,及忙起轿回家,径直入儿子房,命人一掀被,差点当场去世。

差管家从河西村找来蔡神医观瞧,一进屋,年逾古稀的蔡施茂就皴了眉头。“你家怎么有死尸啊“王氏一听就不乐意了,开口说道,你个老不死的,满嘴喷粪,我儿子可还好好的活着呢。

蔡有些不解,却对王氏的辱骂没放在心上。

上前一掀被褥,三才腐烂如尸肉的半个肚子暴露在众人面前,腐肉从肚皮一直蔓延到腿部膝盖,浓水蠕动,恶臭如烟扑面而来,熏得蔡神医双眼刺痛。

蔡施茂见多了奇难杂症,可眼前这一幕仍然让他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一旁丫鬟见状,忍不住呕吐,被王氏轰了出去。

蔡盖上被子连忙走出屋外,陈大富跟着出来连忙询问,这如何诊治。

蔡低着头说道,贵公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东西了?

大富闻听,说自己儿子很乖啊,昨天还好好的,今早起床他娘喊他起来,一掀被子就这样了。

蔡神医目视前方,回忆道:我三十年前曾于南边山上道观求教医术,有一日山下抬上来一个病人,只见这人从脖颈处到胸膛,黑红一片,宛如腐肉,恶臭薰得整个道观,一个苍蝇都没了。

老道长将病人抹过头,众人这才看见,病人脖子上有两个血洞,好像被什么咬了。有人问这是什么东西,咬了人半个身子都烂了。道人低语,这是活尸咬得,奈何是天下最毒的毒虫咬了,也不会半个身子都能烂成腐肉。

蔡说,贵公子定是碰上了什么邪物,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大富把三才的小弟找来,一顿痛打就把咋晚之事全说了。

蔡一旁闻听,直摇头,作孽呀。只留下一句话:三日内,青云山找到老道人,寻清水灵符或有一线生机。

大富连忙驱人前往,两日过去,方寻到青云山脚下,寻路而上至道观,己是第三日下午。

落日将沉,大富急叩山门,见一道童,忙问道长何在,道童言,家师昨日己驾鹤仙去了。

大富如遭雷击,摊倒山门前,看着太阳落下,捶胸顿足。

“我的儿,我的儿啊!”

当最后一缕余晖落下,陈家屋内,陈三才猛得胸口一起,吸入一口气,再也没有吐出来。王氏一看,嘶吼着想要上前抚摸自己儿子,被一群丫鬟强行拉开,瘫倒在地上。

后来,陈大富听从蔡神医建议,用荔枝柴火化了已经腐烂的不成人样的三才,以避免发生异变。

三个月后,朝廷派来的御史巡查下来,发现水南县县令陈大贵得官不正,当场下令免去其官职,打入大牢听候发落。大富没了靠山,万贯家财被附近村的财主巧取豪夺,一夜落魄,王氏伤心过度,悬梁自尽。

不知过了多久,村民看到陈大富每日扛着锄头,和以前一样下地刨土,一身绸缎织得华丽衣服已经变回了原先的粗麻布衣。

仿佛之前只是繁华一梦,只是自家地头多了两座新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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