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凝霜推开房门,陆枭正站在院中,晨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
“醒了?”陆枭转过身,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罗凝霜点点头,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陆枭,谢谢你。”
“谢我什么?”陆枭挑眉。
“谢谢你昨晚借我肩膀靠。”罗凝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激,“本来我是想到谷老大夫的医馆看看覃嬷嬷的,但路过酒坊,心情烦闷,不禁贪杯。”
陆枭沉默片刻,说道:“我还以为你断片了,不会记得昨晚的事。”
“发生了什么,竟自己喝了这么多酒。”
“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我只是不想再连累别人了。”罗凝霜苦笑,“我已经害得姜崇……”
“这不是你的错。”陆枭打断她,“你已经尽力了。”
罗凝霜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坚定:“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回一趟丞相府。”
陆枭一怔:“回丞相府?你要做什么?”
“我要和丞相把话说清楚。”罗凝霜说道,“事事被动,何时能过自己的生活,迟早会被他们逼死的。”
“可是……”陆枭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罗凝霜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冲动做傻事了。”
“我倒是不担心你做傻事,我是担心你……”陆枭皱起眉头,“算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他担心罗凝霜情绪上头,情不由衷。
罗凝霜心中一暖,她知道陆枭是站在她这边的。
“谢谢你,陆枭。”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陆枭笑了笑,“本来,你是案件证人我是断案的工具人,如今,我陆枭认你这个朋友。”
罗凝霜也笑了,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真正地露出笑容。
“多谢陆大人肯将我当做朋友。”
“稍后我就离开登闻鼓院,回丞相府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去哪?”
“谷老大夫的医馆。”
……
谷老大夫的医馆内,覃嬷嬷正躺在床上,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罗凝霜快步走到床边,握住覃嬷嬷的手,轻声唤道:“嬷嬷,我来看你了。”
覃嬷嬷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罗凝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姑娘……你来了……”
“嬷嬷,你感觉怎么样?”罗凝霜关切地问道。
“老奴没事……姑娘,你呢?他们有没有为难你?”覃嬷嬷挣扎着想要起身。
“嬷嬷,你别动!”罗凝霜连忙按住她,“我没事,我好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覃嬷嬷松了一口气。
“嬷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罗凝霜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姑娘,别说傻话了,这怎么能怪你呢?”覃嬷嬷说道,“是那些人……他们心肠歹毒……”
罗凝霜擦掉眼泪,说道:“嬷嬷,凝霜本想为你讨回公道,可不曾想害了姜崇。如今,只能对不起嬷嬷了。”